苏无名斜了他一眼,这才解释:
苏无名.“当时我发现此人右手食指和中指生茧,便推断他的拇指指肚也应该有老茧。只有常年沉迷于赌坊的老赌徒,这三个手指才会生出老茧。”

卢凌风蹲下身子,将宋柴的右手翻出来,果然瞧见他的食指、中指以及拇指三个手指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看了片刻,他这才放下尸体的右手站起来,拧眉问道:
卢凌风.“既如此,你身为长安县尉,为何不把他抓起来审问?”
苏无名.“此人虽有嫌疑,但绝非凶手,我本欲顺藤摸瓜。”
观颐无奈:
崔观颐.“事已至此,还是先把那两个持刀行凶的犯人审了吧。”

院子里,被抓住的那两个犯人被打的屁股开花,连连求饶。
“饶命啊!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宋柴早就带我们验过货!我们才出了那么大的价钱!”
两人话音才落,苏无名便眯了眯眼。
他挥手叫停了打板子的随从,语气不善的询问道:
苏无名.“验货是何意?”
“我二人是人贩子,宋柴带我们的窦家小姐确实如花似玉啊!”
“本打算贩到东都赚上一笔,没想到让宋柴给骗了呀!说好的送亲队伍一走就去他家领人的!没成想等了整整一夜,新娘根本就没进门哪!”
观颐了然。
原来这宋柴是早存了将自家娘子卖给人贩子的打算,可惜大婚那日,窦丛还未到宋家,就在路上出了事,这两人以为宋柴失约,这才找上门来。
崔观颐.“好一个宋柴,原来早存了要卖娘子的打算!”
观颐气的直咬牙:
崔观颐.“如此说来,他被金吾卫射杀也不算冤枉。”

如此,苏无名便又自顾自的对着窦丛的尸体发愁。
苏谦立在一旁,见他在旁边转来转去,被转的头晕,终于忍不住开口:
苏谦.“县尉,这窦丛的尸体也该存入冰室了吧?”
苏无名.“不急。”
苏无名将裹着尸体的白布掀开,一股淡淡的香风随着白布钻入鼻腔。他虽未明说,却默默地将这股极淡的香气记下。
他将尸骨上下打量一番,虽未抬眼,可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大有询问观颐的意思:
苏无名.“观颐,你有没有发现,这尸骨存放许久,是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
观颐点点头:
崔观颐.“发现了,而且她的身上总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
观颐自己就是女孩子,又出自清河名门,什么好香料没见过?可是窦丛身上的这股香气,她从未闻到过。
崔观颐.“她身上的这股香气我从未闻过,东西两市也没有这样香味清冽浓郁且久经不散的香料。”
说罢,她又围着尸体转了几圈,思索道:
崔观颐.“难不成是凶手用了什么我们从未见过的香料?”
苏无名垂首,眯了眯眼。
这香料特别至此,不光是他,连出自清河崔氏的观颐都没见过……看来是有人特制了香料了啊。
苏无名.“长安城天子脚下,果真是无奇不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