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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棋的手

沙海毒舌指南

回短租房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的眼神像看两件需要小心运输的易碎品——或者危险品。

黎簇握着那枚白玉棋子。石头被他的体温焐热了,但那股凉意似乎渗进了骨头里。他盯着车窗外流过的霓虹灯光,脑子里却在反复回放解雨臣的话。

“棋子也可以有自己的走法。”

“挑战最不可能挑战的一家。”

筱雅坐在他旁边,侧着脸看另一边的车窗。她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看见紧抿的嘴角和偶尔颤动一下的睫毛。墨玉棋子在她手里转着,一圈,又一圈,像个小小的、黑色的漩涡。

车子在老小区门口停下。司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下车,走进昏暗的楼道。

直到关上门,锁好,筱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肩膀垮下来一点。她在门板上靠了一会儿,才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把墨玉棋子轻轻放在桌上。

黎簇也走过去,把白玉棋子放在旁边。两枚棋子挨着,一白一黑,像一双眼睛。

“你刚才说,”黎簇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要挑战吴家。”

“嗯。”筱雅没看他,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棋子光滑的边缘,“解雨臣想让我们按他的思路走,去挑战霍家,接管霍家残余势力。那样我们就成了他棋盘上更可控的棋子。”她顿了顿,“我不想。”

“所以反其道而行。”

“对。”筱雅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有种黎簇没见过的锐光,“吴家现在群龙无首,但底蕴还在。挑战吴家,看起来是以卵击石,但正因为看起来不可能,其他几家才会真的开始注意我们——不是作为‘吴邪留下的麻烦’,而是作为独立的玩家。”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外面是城市沉沉的夜色,远处高楼还有零星灯火。

“更重要的是,”她背对着黎簇说,“如果我们挑战吴家,吴家现在的代理人必须应战。而那个人……”

“可能会告诉我们一些吴邪没说完的事。”黎簇接上她的话。

筱雅转过身,点了点头。

黎簇也站起来。背上的图又开始隐隐发热,不是疼痛,是一种……共鸣?他走到筱雅身边,看向窗外。

“但挑战需要筹码。”他说,“我们有什么?”

筱雅沉默了几秒。

“你有背上的图。”她说,“我有……霍家血脉的秘密。还有,”她指了指桌上的棋子,“解雨臣给的‘资格’。”

“如果输了呢?”

“那就真成棋子了。”筱雅说得轻描淡写,但黎簇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所以不能输。”

不能输。说得简单。

黎簇想起在古潼京的绝望,在新月饭店的屈辱,在山林里逃命时的狼狈。每一次,他都像被潮水推着走,挣扎着不淹死就已经用尽全力。

但现在,有人把棋子塞到他手里,说:该你走了。

他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手掌上有茧——是这段时间握刀、攀爬、挣扎留下的。还有细小的伤疤,有些已经淡了,有些还是粉红色。

“我想赢。”黎簇突然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筱雅转头看他。

“不只是这次挑战。”黎簇继续说,眼睛还看着自己的手,“我想赢过九门,赢过汪家,赢过所有把我们当棋子摆布的人。”他抬起头,看着筱雅,“我不想再逃了。”

他的眼神变了。筱雅看得出来。不再是那种被逼到绝境的恐慌或倔强,而是更沉、更冷的东西,像深水下的暗流。

“那就要先学会下棋。”筱雅说,“解雨臣说‘对弈’有规矩。我们得知道具体是什么规矩。”

两人重新坐下。筱雅从背包里翻出纸笔——是从短租房的抽屉里找到的便签纸和圆珠笔。她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九宫格。

“九门各家擅长的领域不同。”她边说边写,“吴家精通风水和机关,解家擅长情报和谋略,霍家……按解雨臣的说法,是‘血脉’和祭祀相关。其他几家,齐家据说通晓奇门遁甲,李家擅长古文字和密码……”

她写得很快,字迹潦草,但思路清晰。黎簇看着她,忽然意识到:筱雅对九门的了解,远不止她表现出来的那些。她可能早就开始查了,在认识他之前,或者更早。

“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些的?”他问。

筱雅笔尖顿了顿。

“从我发现自己记忆力开始不对劲的时候。”她没抬头,“有些事,我没经历过,却好像记得。有些人,我没见过,却觉得熟悉。比如吴邪,比如解雨臣,比如……”她深吸一口气,“比如我‘小姨’。”

她把“小姨”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是说……”

“我可能继承了一部分霍绣绣的记忆。”筱雅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或者,至少是她留下的某些……‘信息’。”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有时候,当我看到某个图案,或者听到某个词,脑子里会突然冒出一些画面,一些知识。比如我看到你背上的图时,我就知道它不全是真的。”

黎簇愣住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确定。”筱雅苦笑,“不确定那些闪过的画面是真实记忆,还是我的妄想。不确定我到底是谁——是筱雅,还是某个早就该消失的‘影子’的延续。”

她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从背包最里面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东西。打开,是一枚老旧的银戒指,款式简单,戒面刻着一朵极小的牡丹花。

“这是我在我妈留下的遗物里找到的。”她把戒指放在桌上,和解雨臣给的棋子并排,“霍家的标记。但我妈从来不戴戒指。”

黎簇看着那枚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银质微微发暗,但刻痕清晰。

“所以你怀疑……”

“我怀疑我妈不是霍秀秀,或者不完全是。”筱雅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我怀疑她是霍秀秀和霍绣绣的……某种混合体。或者更糟,她根本就是霍绣绣,以霍秀秀的身份活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远处传来夜班公交车的报站声,模糊不清。

“那你还想挑战吴家吗?”黎簇问。

“想。”筱雅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正因为可能我是‘影子’的后代,我才更要弄清楚真相。弄清楚九门到底藏着什么,弄清楚‘钥匙’到底是什么,弄清楚……”她看向黎簇,“弄清楚你背上的图,到底想指引你去哪里。”

黎簇也站起来。背上的灼热感更强了,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苏醒。他走到筱雅面前,两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对视。

“那就挑战。”他说,“但我们要自己做准备,不能全靠解雨臣。”

“怎么准备?”

黎簇走到桌边,拿起那枚白玉棋子,握在手心。石头凉意渗进皮肤,让他头脑异常清醒。

“第一,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对弈’规则的信息。解雨臣没说全。”

“第二,我们需要知道吴家现在的代理人是谁,有什么弱点。”

“第三,”黎簇顿了顿,“我们需要一件能让其他观棋者真正重视我们的‘筹码’。不止是我背上的图,不止是你的血脉。”

筱雅看着他,眼睛渐渐亮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黎簇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城市的灯光在远处汇成一片模糊的光海。

“解雨臣说,霍家擅长的领域是‘血脉’和祭祀。”他转过身,“如果我们能找到霍家失传的某种祭祀方法,或者……重现某种只有霍家血脉才能完成的仪式呢?”

筱雅瞳孔微缩。

“你是说……”

“你不是怀疑自己继承了霍绣绣的记忆吗?”黎簇走回桌边,“那就试着挖出来。挖得越深,我们能用的筹码就越多。”

筱雅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紧,又松开。

“那会很危险。”她说,“如果那些记忆真的存在,如果我去触碰……我可能就不再是‘筱雅’了。”

“你永远都是筱雅。”黎簇说,语气笃定,“记忆只是信息,你是谁,由你自己决定。”

筱雅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了很久。

“好。”她最终说,“我试试。”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几乎没出门。黎簇负责整理现有的线索:从吴山居地下室带出来的笔记本复印件、解雨臣给的地图碎片、还有他自己背上的图——他让筱雅帮他拍了高清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

图很大,几乎占满了一面墙。那些繁复的线条在打印纸上显得更加诡异,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密码,又像是一张扭曲的地图。

筱雅则开始尝试“挖掘”记忆。方法很笨拙——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对着那枚银戒指和母亲留下的几张旧照片,试图放空大脑,让那些碎片自动浮现。

过程并不顺利。很多时候她只是枯坐几个小时,头痛欲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偶尔会有零星的画面闪过:一双女人的手在浸泡某种草药,一本摊开的古书上画着奇怪的星象图,还有……血。滴在青铜器上的血,慢慢渗进纹路里。

每次她从卧室出来,脸色都苍白得吓人,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黎簇会递给她温水,什么都不问,只是陪她坐着,直到她的呼吸慢慢平复。

第三天晚上,事情有了突破。

黎簇正在研究地图上的一处标记——那是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名“黄泉渡”,旁边有吴邪的笔迹:“疑似入口,需验血”。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

黎簇冲进去。筱雅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那枚银戒指滚落在她脚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筱雅?”黎簇蹲下身,手搭在她肩上。

筱雅抬起头。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瞳孔散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血……”她喃喃道,“需要血……很多血……”

“什么血?谁的血?”

“霍家……嫡系的血……”筱雅的牙齿在打颤,“打开‘门’的钥匙……不止一把……图是地图……血是燃料……祭祀是……点火……”

她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黎簇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冰凉。

“慢慢说,你看到了什么?”

筱雅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再睁开时,眼神清明了一些,但深处的恐惧还在。

“我看到了一个仪式。”她的声音嘶哑,“在一个很大的地下空间里,中央有个石台,台上刻着……和你背上一样的图。周围站着九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东西——有的是罗盘,有的是玉琮,有的是……一把刀。”

她顿了顿,继续说:“石台上绑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的手腕被割开,血顺着石台上的沟槽流下去,填满那些图案的线条。当血填满最后一笔时……”她打了个寒颤,“石台裂开了。下面……下面是空的,深不见底。有光从底下透上来,还有……声音。”

“什么声音?”

筱雅摇头:“我听不清。但那些站着的人,他们跪下了,对着那道裂缝磕头。然后……”她声音更低,“然后裂缝里伸出了一只手。人的手,但皮肤是……青灰色的。”

黎簇后背发凉。

“这是你‘看到’的,还是……”

“是记忆。”筱雅肯定地说,“但不是我的记忆。是……某个旁观者的视角。可能是霍绣绣,也可能是其他霍家人。”她抓住黎簇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黎簇,九门守护的不是什么宝藏,也不是什么长生秘密。他们守护的是一扇‘门’。一扇需要用特殊血脉和祭祀才能打开的门。而门后面……”

她说不下去了。

黎簇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在抖,他的也是。

“门后面有什么?”他问,声音干涩。

筱雅看着他,眼睛里有种近乎绝望的神色。

“我不知道。但那个仪式……那个女人,她死了。血被放干了,成了打开门的‘钥匙’。”她的声音在颤抖,“而我……我可能也有那种血。”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良久,黎簇松开筱雅的手,站起来。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张巨大的图。那些线条在他眼里开始变化,不再是抽象的花纹,而是一条条……沟槽。用来引血的沟槽。

“所以吴邪给我的图,”他缓缓说,“不是让我去找什么,而是让其他人……在我身上‘画’出他们需要的路线。”

他转过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筱雅。

“而你的血,可能是启动这一切的‘燃料’。”

筱雅点头,脸色惨白。

黎簇走回她身边,蹲下,直视她的眼睛。

“那我们更要赢。”他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赢过所有人,掌控这场游戏。然后……”他顿了顿,“然后把那扇该死的门,永远封上。”

筱雅看着他。少年人的脸上还有未褪尽的青涩,但眼神里已经有了刀锋般的决绝。她知道,他不是在说大话。他是真的这么想,也真的会这么做。

她慢慢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银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好。

“好。”她说,“那就封上它。”

第四天早晨,他们决定行动。第一步,弄清楚“对弈”的具体规则。

解雨臣给的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黎簇用公用电话打过去,接通后,他只说了五个字:“听雨轩的茶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女声:“地址。”

黎簇报了短租房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一小时后。”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三十出头,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白领。她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邮件。

黎簇和筱雅在她对面坐下。

女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合上电脑。

“解先生让我来。”她声音不高,“想问什么?”

“九门‘对弈’的完整规则。”筱雅直截了当。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解锁,调出一份文件,推过来。

文件是扫描件,纸质已经泛黄,上面是繁体竖排字,还有红色印章。标题是《九门议约·对弈篇》。

黎簇和筱雅凑在一起看。规则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也更……残酷。

对弈分三局:文局、武局、心局。

文局比知识和谋略,通常是解谜或推演某个历史事件。

武局比身手和应变,可能是在特定环境下的对抗或逃生。

心局最诡异——比的是“承受力”。文件里写得很模糊:“以秘法催动心魔,先溃者负”。

胜者通吃,败者……文件里没写,但意思很明显:从此听命于胜者,形同附庸。

“如果我们要挑战吴家,”黎簇问,“流程是什么?”

女人收回平板:“提交战书,附上筹码。对方接受后,由九门现任长老会——目前由张家代理主持——选定对弈时间和地点。三局两胜。”

“筹码有什么要求?”

“必须是双方认可的有价值之物。”女人顿了顿,“通常是一件秘宝,一则秘密,或者……一个人。”

黎簇和筱雅对视一眼。

“如果我们以‘霍家嫡系血脉’和‘背上古图之人’为筹码呢?”筱雅问。

女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她重新打量两人,眼神变得复杂。

“那分量足够了。”她说,“但你们想清楚,一旦输了,就不只是失去自由那么简单。吴家可能会……提取你们的‘价值’。”

她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清楚:抽血,剥皮,或者更糟。

“我们知道。”黎簇说,“战书怎么提交?”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深蓝色,封口处有个火漆印——是朵牡丹花,解家的标记。

“写好后放进去,封好。明天中午十二点,送到吴山居门口,自然会有人收。”她站起身,“提醒一句:战书一旦提交,就不能撤回。九门百年,还没有人敢挑战吴家。你们……好自为之。”

她走了,留下那个信封,和两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黎簇拿起信封。纸质厚实,触感冰凉。

“写什么?”他问。

筱雅从包里拿出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个开头,又划掉。反复几次后,她放下笔。

“你来写。”她说。

黎簇接过笔。他想了想,在餐巾纸上写下:

“吴家当家钧鉴:今以霍氏血脉、古图秘钥为注,邀弈三局。若胜,求阅吴家秘卷,解古图之谜;若负,悉听尊便。挑战者:黎簇、筱雅。”

简短,直接,没有废话。

筱雅看了,点点头:“可以。”

他们买了信纸和信封,把这段话重新誊抄。黎簇的字不算好看,但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写完后,筱雅咬破指尖,在落款处按了个血指印。

“我的血脉,我的承诺。”她说。

黎簇也按了一个。

两人把信纸折好,装进深蓝信封。筱雅从背包里翻出一小截蜡烛——是短租房里剩的——点燃,把融化的蜡油滴在封口处,然后用那枚银戒指的戒面压上去。

牡丹花的印记清晰浮现。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他们走出咖啡馆,沿着街道慢慢走回住处。路灯把影子拉长又缩短,周而复始。

“害怕吗?”筱雅突然问。

“怕。”黎簇诚实回答,“但更怕一直这样被动下去。”

筱雅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过来。黎簇握住。她的手还是凉的,但这次,他的也是。

回到房间,他们把信封放在桌上。明天中午,它就会被送走,然后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筱雅去洗澡。黎簇坐在桌边,看着那个信封。背上的图又开始发热,这次不是隐痛,而是一种……鼓动。像心跳,但更沉,更慢,从皮肤深处传来。

他忽然想起吴邪在古潼京对他说的话:“黎簇,这条路很难走,但你必须走。”

当时他不懂。现在好像懂了一点。

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使命,不是为了揭开千古之谜。

只是为了活下去,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为了不成为别人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就这么简单,也这么难。

筱雅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看了眼信封,又看了眼黎簇。

“睡觉吧。”她说,“明天……就开始了。”

黎簇点头。他躺在床上,背上的灼热感渐渐平息,变成一种温热的、持续的存在感。像有什么东西在沉睡,但随时可能醒来。

他侧过头,看向睡在地铺上的筱雅。她已经闭上眼睛,但睫毛在微微颤动,显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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