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走后的第一个月,林一每天都在兵荒马乱中度过。投行的岗前培训强度惊人,从晨会汇报到模型推演,连轴转的节奏让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可再忙,她也会掐着黎笙那边的作息,在他结束实验的深夜,准时拨通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的黎笙,总是穿着白大褂,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却会笑着举起手里的保温杯:“看,我今天喝了八杯水,没忘你的叮嘱。”林一则会扒拉着外卖盒里的青菜,委屈巴巴地抱怨:“食堂的红烧肉一点都不好吃,还是你做的香。”
隔着几百公里的屏幕,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日常。黎笙会给她看实验室里新培育的菌株样本,讲那些晦涩的学术理论,哪怕林一听得一头雾水,也会撑着下巴认真听;林一则会吐槽职场上的小插曲,说同事的八卦,黎笙总是安静倾听,在她吐槽完后,轻声说一句“别太累,我心疼”。
周末的时候,是两人最期待的时光。林一会早早起床,坐最早一班高铁去黎笙的城市。一路上,她会反复翻看黎笙发来的定位,想象着见面时的场景。而黎笙,会提前在高铁站出口等她,手里拎着她爱吃的草莓糖葫芦,看到她的身影,眼睛瞬间亮起来。
短暂的相聚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他们会一起逛黎笙学校旁的小吃街,黎笙会把烤串上的肉都挑给她;会窝在黎笙的宿舍里看电影,林一靠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会在傍晚时分,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散步,聊着未来的规划,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
离别的时候,总是带着不舍。黎笙送林一到高铁站,会把她的行李箱拎到安检口,反复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林一点点头,踮起脚尖抱了抱他,眼眶泛红:“下次换你来看我。”
有一次,林一生病发烧,独自躺在出租屋里,浑身发冷。她强撑着给黎笙发消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黎笙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药和粥,眼眶通红:“我请了假,来陪你。”
那天晚上,黎笙守在她床边,给她物理降温,喂她喝药喝粥。林一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时,看到黎笙趴在床边,睡得很沉。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林一伸出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心里满是暖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距离没有冲淡他们的感情,反而让彼此更加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时光。他们会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打拼,林一在投行站稳了脚跟,独立负责了几个重要的项目;黎笙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他的论文在国际期刊上发表,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在一个飘着雪的冬日,黎笙突然出现在林一的公司楼下。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在漫天飞雪中,单膝跪地,声音温柔而坚定:“林一,山海相隔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一看着他,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哽咽着说:“我愿意。”
黎笙站起身,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紧紧地抱住她。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婚纱。
远处的霓虹灯亮了起来,映照着相拥的两人。他们都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
因为他们的爱情,早已跨越了山海,在晨昏相伴的时光里,愈发醇厚,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