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传信给三家吧,若大家长身死,谁若能率先夺得眠龙剑,回到提魂殿复命,谁,便是新任的大家长!”天官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水官苏恨水闻言,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玩味与冷意:“哈哈哈哈,这是要让暗河大乱啊。”
天官转头看向他,眼神幽深如古井:“于大乱之中,才能诞生新的暗河之主!”
…
钱塘城,白鹤药府外。
一名脚踩精致紫靴的年轻人指尖转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匕首,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他扬起头,看着面前的府邸:“白鹤药府,到了。”
一串铜铃声响起,手持着法杖的中年男子现身在苏昌河的后方。
此人乃是苏家苏喆。
苏喆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瓮声瓮气地问:“里滴线人讲,他们是要来这里寻找名医?”
“是啊。”苏昌河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散漫地说,“大家长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而此处就住着药王那隐居的小师叔。我们苏家老爷子说,希望这个小师叔可以不要出现,或者说,从未存在过。”
苏喆勾了勾嘴角,单手拨开腰间竹筒的盖子,捻起一粒话梅丢进嘴里,又深深抽了一口烟。
苏昌河挑眉,忍不住打趣:“别人都是一口槟榔一口烟,飘飘欲醉做神仙,喆叔,你吃的怎么是话梅啊?”
苏喆叹了口气:“以前有个女人和我讲,槟榔对身体不好。你次不次?”
他递来一粒话梅。
苏昌河学着他的口音:“我就不次啦。”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苏昌河迈步走上门前的石阶,抬手握住门上的铜环,不轻不重地叩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苏喆认真发问。
苏昌河停下动作,走回他身边,嘴角仍噙着笑:“学苏暮雨啊,杀手临门,有礼有貌,可是这位神医,似乎不太给面子啊。”
话音落下,他眼底掠过一丝寒意。
“许是这位药王师叔年纪太大,耳朵背了,你要敲得再响一点!”
苏喆这一句话的发音却出奇地标准,只见他烟斗朝身旁法杖一敲,一个金环自法杖上端飞出,直直扑向那白鹤药庄的大门,金环撞门,发出了沉闷的“咚——”声。
金环撞过门后又直直倒飞回来,嵌回法杖上方,完好无损。
“嚯。”苏昌河忍不住低笑,“喆叔你这是敲门吗?我看你是要杀人啊。”
苏喆重新把烟杆叼回嘴里,抽了一口:“我们不就系来杀人的吗?”
这时,药府大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徐徐打开。
两人当即敛了神色,并肩站好,目光齐齐投向缓缓打开的府门。
一名红衣女子自门内走出,她身姿高挑,眉目清丽,一身红裙衬得肌肤胜雪。
她走到二人面前,双手往腰间一叉,眉头蹙起,眼含薄怒,顿时添了几分娇蛮鲜活之气。
正是白鹤淮。
“谁啊,敲门敲得这么大声,耳朵都要聋了!”白鹤淮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