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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车在一处河岸停下。
苏昌河从车厢里探出身子,迎着晨光伸了个懒腰,疲惫的神情在微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昌河坐了这么久的马车,真是累死了。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边的人听见。
身旁,苏喆正悠悠地吸着烟,一缕白雾随着他吐出的气息盘旋而上。
他侧过头,看向坐在石子上的苏昌河,唇角勾起一丝戏谑。
苏喆小昌河啊。
苏喆泥说泥这个样子,到底似么时候才能追到人?
苏昌河闻言一笑,随意地摆弄着手里的石子,语调平静却透着几分笃定。
苏昌河追得上。
苏昌河不过大家长此行北上,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苏昌河按照他的手段,老爷子有没有事我不确定,但像我们这批跑腿的可定是要被清算干净。
苏昌河所以嘛,在我这里,大家长必须死。
苏喆眯了眯眼,将烟斗在掌心轻轻敲了敲,声音带着些许追问。
苏喆然后呢?
苏昌河稍作停顿,似乎斟酌了一瞬,才继续说道。
苏昌河我对于苏暮雨安排应该已经到位了。
苏昌河我让他去见几个故人,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他无法轻易追上大家长。
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苏清念你明明也叫了他们当说客。
苏昌河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苏昌河念念,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我呢。
苏清念缓步走近,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霜,透着刺骨的冷静。
苏清念可是你忘了,雨哥是说不动的。
苏暮雨决定的事情,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打消呢。
话音刚落,她微微一顿,似乎在思索,又补充道。
苏清念不过,拖延一下时间倒是可以的。
苏昌河点点头,站起身来,手里的石子被他随手抛向远处,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河中,激起层层涟漪。
苏昌河没错。
苏昌河大家长能活几日就让他活几日吧。
苏昌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找到机会先除掉那个所谓的‘小神医’。
苏喆挑了挑眉,露出一丝质疑。
苏喆你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
苏喆大家长和那神医背后有地支十二生肖的人保护,你就这么有信心?
苏昌河目光一凛,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
苏昌河放心,我派人送了一封信去北面的皇城,收信人是唐门的唐怜月。
苏昌河唐二老爷最亲近的弟子。
苏昌河听说过九江琵琶亭内的三道暗器吗?他的名号可是与司空长风、百里东君、温听雪这些顶级高手齐名。
苏清念接过话头,补充道。
苏清念唐怜月。
苏清念天启四守护之一的玄武使。
苏清念而且唐怜月还是唐门的第一人,论暗器造诣无人能及。
唐怜月去杀大家长,也是一个好机会。
苏昌河正如念念所言。
苏昌河的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光。
苏昌河我不知道大家长为何要杀死唐二老爷,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苏昌河唐二老爷死了,最想报仇的人一定是唐怜月。
苏昌河所以,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