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天离别,又在冬天重逢,冬日暖阳撒在他们身上,暖意穿透胸膛进入跳动的心脏。
南清晓拉着苏昌河走上望城山,他的手臂在刚刚与雷云鹤的打斗中受了伤需要处理。
“你要带我进望城山?”苏昌河老老实实跟着她, “你师父可不会允许的。”
“我会和师父解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瞻前顾后了?”南清晓回头看他,疑惑不解。
苏昌河笑着叹了口气,自己并不是在瞻前顾后,而是不想她夹在自己和师门之间为难。
“咳。”
他们转头看过去,吕素真正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们。
南清晓因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慌乱,“师父…”
吕素真扫视了下两个人,目光下移看到了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都进来吧。”他转过身走了进去,竟然没有再阻止苏昌河进入望城山。
南清晓和苏昌河相视一笑,随后也走了上去。
望城山上南清晓的院子中,两人坐在院中石桌前,南清晓正细心给他包扎着手臂。
她手下边给他缠着纱布,边出声询问他其他人的情况,“其他人都还好吗?”
“都挺好的。”苏昌河垂眸看着南清晓给自己包扎,嘴角上扬着道,“神医和喆叔守在我和暮雨师父那里助她练功,暮雨经常去看他们。”
“雨墨当了慕家家主每天都很忙,他和那个木头唐怜月进展堪忧,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继续娓娓道来,向南清晓诉说着他们的情况,“青羊和雪薇在你们望城山学了三年术法,现在已经回了暗河,过完年他们便打算成婚了。”
南清晓给他的手臂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随后抬头欣慰地笑着,“知道大家都好我就放心了。”
原来自己无意之间改变了他们死亡的结局,白鹤淮、慕青羊和慕雪薇都没有死,师兄此次闭关没有雷云鹤的突然闯入,也一定会顺利步入神游玄境骗过天命。
看来当时选择留下来是正确的。
苏昌河拿出发簪剑,用手擦拭了下后,再次扎在她的发髻上。
“别再弄丢了。”
南清晓怔了怔,抬手触碰了下发簪剑,“什么时候丢的?我都没有留意。”
“是在那场雪中遗落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苏昌河忍不住暗下眼神。
南清晓唇瓣微启,看着苏昌河因她而神伤的样子,她动容了,她决定把自己的秘密和那场梦坦诚告知于他。
“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你知道后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
就算他知道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是要杀了他后,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她也会坦然接受。
苏昌河耐心听着她说,其中有他知晓的,也有他不知晓的,有他猜中的,更有他根本想不到的。
南清晓观察他正思索的表情,忐忑等待他的反应。
可苏昌河与她想到的反应恰恰相反,没有谴责没有难过,反而还笑了起来。
“葬在长乐城挺好的,那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南清晓茫然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你一开始就想杀我,我早已察觉,你被反噬的事我后来也从神医那里知道了。”苏昌河被她呆愣的样子逗笑,向她解释,“阎魔掌会影响心性我也知道,至于以后自己怎么死,被谁杀死其实我不怎么在意。”
鬼哭渊时是暮雨带着他走出来的,若是被暮雨所杀,也算是把命还给了他,可暮雨竟还是没有下死手。
更何况死前还有一场美梦,他是知足的。
“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确该死,你杀我也是情有可原”苏昌河从石凳站起来,上前走了两步,背影尽显落寞。
明明一开始他是要带着暗河子弟走向光明的,可后来他竟会选择把暗河子弟制成药人,这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苏昌河抬起自己手掌,垂眸盯着,眸光锐利。
阎魔掌真的会一点点磨灭他的心性,使自己只剩野心与欲望…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握住他抬起的手掌,隔绝了他的视线。
“一切尚未发生,还有转机。”南清晓柔声安慰,不愿让他再去多想,“我说这些只是希望我们可以一同寻找办法,而不是想让你陷入自责,厌弃自己。”
苏昌河抬眸怔愣看向她,眼中冷意消散,随后回握住她的手,坚定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
一切尚未有定局,他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次他可不会被区区阎魔掌控制。
苏昌河牵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清晓,以后你可要看好我。”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耳朵通红,微怔间回以笑容,对他允诺道:“当然。”
此后自己会对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只愿他平安喜乐,澄澄怀瑾,岁岁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