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梧桐树下的初遇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卷起梧桐叶在重庆街头打着旋儿。刘耀文背着黑色双肩包，耳机里放着刚混好的demo，脚步轻快地拐进熟悉的老巷。巷口那家开了二十年的面馆飘出红油香气，他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窗帘拉开一角，露出半截穿着白色卫衣的手臂，指尖还夹着支没开封的马克笔。

“刘耀文！”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猛地回头，就见宋亚轩抱着画板朝他跑过来，帆布鞋踩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翘，鼻尖沾了点铅灰，怀里的画板上还留着未完成的速写——画的是巷口的梧桐树，枝桠间漏下的阳光被涂成了暖黄色。

“你怎么在这儿？”刘耀文摘下耳机，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是说今天去画室吗？”

“画室老师临时有事，”宋亚轩把画板往胳膊肘里挪了挪，伸手拽了拽刘耀文的书包带，“刚好路过，就想喊你一起去吃碗面。”

巷子里的风突然慢了下来，梧桐叶落在宋亚轩的发顶，刘耀文伸手替他摘下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尖。少年的耳朵瞬间红了，低头盯着地面的积水，小声嘟囔：“你手怎么这么凉？”

“刚从空调房出来。”刘耀文收回手，插进口袋里，却觉得指尖还留着对方耳尖的温度。他转头朝面馆扬了扬下巴，“走吧，今天我请客。”

面馆里人不多，老板熟稔地招呼他们：“耀文，还是老样子？亚轩要不要加个煎蛋？”

“要！”宋亚轩抢先回答，把画板放在旁边的空桌上，拉开椅子坐下，“老板，多放辣。”

刘耀文在他对面坐下，挑眉：“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偶尔试试嘛，”宋亚轩拿起筷子戳了戳桌角，眼神飘向窗外，“上次你说这家的辣油特别香。”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在面端上来的时候，默默把宋亚轩碗里的辣椒挑了一半到自己碗里。宋亚轩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刘耀文，你是不是怕我胃疼？”

少年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低头搅拌着面条，含糊地“嗯”了一声。其实他没说，上次宋亚轩吃了两口辣面就胃疼，蹲在路边脸色发白的样子，他记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