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幺圆发现丁程鑫的“恶作剧”变本加厉。
有时是在她认真记笔记时,他会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画着一只气得鼓鼓腮帮子的兔子,旁边写着:
「像你。」
有时是在她打开文具盒时,发现里面多了一颗包装精致、印着法文的水果糖。
更过分的是,在一次课间,她趴在桌上小憩,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轻轻扯了扯她束发的发绳,她惊醒抬头,只见丁程鑫正若无其事地和前座的同学说笑,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他指尖残留的、那缕被她甩开的发丝,证明刚才不是幻觉。

林幺圆又气又无奈。
她无法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用沉默筑起高墙,因为丁程鑫根本不在乎她的冷淡,反而乐此不疲地翻墙而入。
他用各种细小的、算不上恶意却足够扰人的举动,强行在她封闭的世界里刷着存在感。
她试图用眼神警告他,但他每次都能回以更灿烂无辜的笑容,那双狐狸眼弯起来亮晶晶的,让她的怒视毫无威力。
直到一次音乐课旁听。老师播放了一段古典乐曲,要求同学们写下感受。
林幺圆沉浸在那悲伤的旋律中,想起了很多往事,眼神不由黯淡下去。
这时,旁边的丁程鑫忽然用笔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她不耐烦地转头,却见他递过来一本摊开的乐谱,修长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小节跳跃的音符。
旁边是他随手画的一个简笔画——一只小狐狸正在笨拙地翻跟头,摔得四脚朝天。
旁边标注:「像我,试图安慰人。」
那滑稽的画面,与他平日里光芒万丈的形象反差极大。
林幺圆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极轻地“噗”了一声,虽然立刻抿住了嘴,但眼底那抹阴霾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滑稽冲淡了些许。
丁程鑫看着她微微弯起的眼角,自己也笑了笑,收回乐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像是在用一种笨拙又奇特的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甚至……试图让她心情好一点?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自己?
真的只是同桌之间无聊的逗弄吗?
她忍不住留出余光观察他,观察他课间与朋友玩闹时真实的笑容,观察他偶尔望向窗外时一闪而过的、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这个同桌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似明朗,实则难以捉摸,他一边惹她生气,一边又在她低落时递上笨拙的安慰,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幺圆不知道,但她清楚,丁程鑫这个人,已经不可能被她简单地忽略掉了。
距离那场注定不会平静的订婚宴,只剩最后三天。
林幺圆合上笔记,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纸页上摩挲。
手机屏幕在课桌下无声亮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想看看严浩翔高中时如何把人逼上绝路吗?旧体育馆器材仓库,证据给你。独自来,否则,一切作废。」
陷阱。
几乎毫不掩饰。
林幺圆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冷嘲。
对方精准地抓住了她对严浩翔的厌恶与对筹码的渴求。
风险与收益在脑中飞速权衡。偏僻地点,恶意昭然若揭。
但……“证据”?
万一真有能撕裂严浩翔伪善面具的东西呢?
这诱惑太大,值得她兵行险着。
她不动声色地行动。
素白的手指灵巧地将手机调至静音,点开录音功能,滑入校服内侧口袋。
一枚看似装饰用的鸢尾花胸针被重新别正,花蕊处微不可查的镜片折射着微弱的光。
这是张真源多年前送的可以记录美好的礼物,微型摄像头,此刻将成为她的眼睛。
一支造型简洁的金属笔从笔袋抽出,指腹感受着笔尾隐蔽的突起——那是强力警报器的开关。
她将其紧握在手,冰凉的触感奇异地带来一丝镇定。
一条预设好的延时信息发送给马嘉祺的司机:“旧体育馆器材库,取遗忘物,若一小时后未归,烦请查看。”
措辞平常,留下回旋余地,却也埋下线索。
林幺圆为自己的安全做好准备,到了短信所说的地方。
“哐当——!”
大门被人关上。
一个身形高壮的男生从阴影中踱步而来,
龙套“林幺圆?严浩翔的未婚妻?”
龙套“他毁了我哥,今天,就由你来替他付出代价!”
看着这个男生脸上不正常的兴奋和扭曲。
怕?当然是怕的,但林幺圆强迫自己呼吸平稳,
林幺圆【代价……是什么?钱?还是……合作,对付他?】
她在拖延,右手拇指稳稳压在警报笔的触发钮上,左胸前的胸针正对着对方,无声记录着一切。
男生愣了一下,似乎不想和她多说,
龙套“少耍花样!”
他猛地前冲,大手抓来!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