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幺圆坐在化妆镜前，造型师摆弄着她的长发。

镜子里的人还有些苍白，但眼底那簇火苗没熄灭，她身上穿着破旧的白色纱裙，裙摆像被风雨摧残的花瓣，又像挣扎欲破的茧。

丁程鑫“很好，就要这种脆弱与坚韧并存的感觉。”

丁程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今天一身黑，丝质衬衫松垮系着几颗扣子，露出锁骨，他没怎么化妆，眉眼间的媚意却比任何笔触都更具冲击力。

他走到林幺圆身边，双手轻轻按在她裸露的肩上，透过镜面与她对视。

丁程鑫“紧张吗？”

他问，眼角微弯。

林幺圆摇摇头。

她确实不紧张，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和期待。丁程鑫提的“笼中鸟”主题，莫名契合她此刻心境——被婚约、家族期望、失语痛苦和谜团往事禁锢着，却渴望撕开一切。

她拿出手机打字，电子音在音乐间隙响起：

林幺圆【需要我怎么做？】

丁程鑫笑了，指尖若有似无掠过她的颈侧，引得她一颤。

丁程鑫“很简单，忘记镜头忘记我，只感受你自己。感受那笼子的栏杆，感受你想要挣脱它的欲望。”

摄影棚中央，真的放置了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鸟笼道具，背景是纯黑的，一束顶光打下，笼子的影子扭曲投在地上。

拍摄开始。

起初，林幺圆还有些拘谨，肢体僵硬。

丁程鑫并不催促，他只是偶尔用低沉而带有蛊惑力的声音引导。

丁程鑫“闭上眼睛，林幺圆。想想那些让你无法呼吸的东西……”

马嘉祺冰冷的目光，严浩翔带征服欲的笑脸，学校里的窃窃私语……在她脑中闪过。

她眉头蹙起，手指攥紧了裙摆。

丁程鑫“对，就是这种情绪。”

丁程鑫的快门声轻而密集。

丁程鑫“现在，睁开眼，看着我。”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穿透音乐敲在她心弦上。

林幺圆睁开眼，看向笼外的他。

丁程鑫倚在镜头旁，目光专注炽热，仿佛全世界只剩她这个被禁锢的猎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引诱，引诱她打破规则释放本能。

她猛地抓住冰冷笼杆，指节泛白，她张嘴发不出声，但那口型是个无声的呐喊，胸腔里情绪几乎破体而出。

丁程鑫眼神一亮，迅速捕捉下这个瞬间。

丁程鑫“漂亮！继续！”

她开始在笼中旋转，那残破的白裙舞动，像是垂死天鹅最后的舞蹈，又像是新蝶在笨拙地试探翅膀。

汗水湿了额发，眼神却越来越亮，积蓄着风暴燃烧着火焰。

她不再只是“笼中鸟”，她本身就是命运之子的化身。

丁程鑫的引导像钥匙，打开了她心底那扇门，让所有压抑的情绪找到宣泄口。

拍摄接近尾声。

丁程鑫示意助理打开笼门，他走向汗涔涔、喘息着的林幺圆，向她伸出手。

丁程鑫“最后一张，走出笼子。”

他眼里有赞赏和创造的喜悦，那目光像有温度。

林幺圆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没去扶。她用手背抹去额角的汗，自己一步步坚定地走出鸟笼。

她站在笼外，微微仰起头，迎接着顶光，闭上了眼睛。

残破的白裙，凌乱的长发，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新生力量。

丁程鑫没有错过这个镜头，快门声最后一次响起，定格了这个瞬间。

他放下相机，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满足：

丁程鑫“知道吗？你美得让人心惊。”

林幺圆缓缓睁眼看他，激烈宣泄后的疲惫与空虚交织，但心底某种东西变得更清晰坚硬。

她拿出手机打字，举起屏幕给他看：

林幺圆【谢谢你，丁程鑫。但我不是你的艺术品，我只是我自己。】

丁程鑫微怔，随即笑容更深更真实了些，他抬手，极其轻柔地将她一缕湿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廓。

丁程鑫“当然。”

丁程鑫“我正在看的，正是林幺圆本身。这比任何艺术品都更迷人。”

他话中有话，既承认她的独立，又不掩饰占有欲和兴趣。

丁程鑫“今天很棒，你做到了。期待成片吧，它会震撼所有人。”

拍摄结束，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林幺圆换回自己的衣服，向丁程鑫点头告别。

走出大楼，夜风拂面，凉意让发烫的脸颊舒适了些。

她不知道身后工作室里，丁程鑫正看着相机里最后那张照片，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但此刻，林幺圆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感觉身体里有什么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