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府里就传出了风声。
大意是:李福晋身边的下人伺候三阿哥不尽心,导致阿哥受寒病重,尤其是那个叫翠竹的大丫鬟,欺上瞒下,如今已被杖毙。
其他相关下人,重责后全部赶去了庄子上做苦役。
李福晋御下不严,对阿哥照顾有失,被王爷禁足静院半年,无令不得出。
至于三阿哥弘时,因受此惊吓且需要好好调养,已被王爷亲自抱去前院书房,由王爷亲自挑选的师傅和嬷嬷照料抚养。
而关于福晋宜修,只字未提。仿佛昨晚李静言的攀咬从未发生过。
但紧接着,宜修就“适时”地病了。
传出的消息是,福晋因忧心三阿哥病情,又自责未能管理好后院,致使阿哥受罪,急火攻心,犯了严重的“头风”,卧床不起,无法再操劳府中事务。
……
一番操作下。年昭兰就成了府里唯一能管事的。
王府不可一日无主。这管理后院的大权,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侧福晋年昭兰的手上。当苏培盛捧着对牌、钥匙和一摞厚厚的账册来到兰院时,年昭兰正在“喝药”。
看着那堆账本被送来,年昭兰心中并无多少喜意,反而警铃大作。这权力,此刻就是个烫手山芋!她一个新入府、根基浅薄的侧福晋,还是个“病弱”之人,骤然接手这么大的摊子,底下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积年的老仆、各院安插的眼线,哪有那么容易摆平?
宜修这“病”得也太是时候了,虽说王爷可能是说了出什么,不过这府中大权对于年昭兰来说,实在是个坑!
做得好,是应该;
做不好,就是无能,甚至等宜修身体好了,想要权利了,年昭兰都可能被安上各种罪名。而且,胤禛那里把这烫手山芋给她,是真信任她?还是……又一次的试探和利用?为了稳住年羹尧?
年昭兰忍不住扶额,头疼!这次是真头疼了!
她有系统,如今她院里的一等丫鬟桃枝桃叶,二等丫鬟桃酥,桃花,包括医女魏姑姑那都是用了衷心符的,不怕她们反水,是年昭兰自己的衷心符有限,不可能给所有人用,宜修管理王府这么多年,心腹众多,能不好,自己可能还会麻烦,不是年昭兰怕什么,实在是年昭兰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要不是不能杀…关键人物…
“唉。”年昭兰叹气。
年昭兰心思电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为难。
她放下药碗,对着苏培盛,声音虚弱又带着点无措:“苏公公……这……这如何使得?福晋只是暂时欠安,妾身……妾身年轻识浅,又常生病……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啊!万一……万一出了差错,耽误了府里的大事…”
苏培盛是个人精,听了年昭兰这样说脸上堆着恭敬的笑:“侧福晋您太自谦了。王爷说了,您处事稳重,心思细腻,定能担此重任。福晋这头风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利索,府里总不能没人主事。王爷信任您,您就受累担待些吧。”
年昭兰知道推脱不掉,心思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她蹙着眉,轻轻咳了两声,才带着几分恳求道:“王爷信任,妾身感激不尽。只是……我这身子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有负王爷所托。苏公公,您看这样可好?劳公公帮忙,我想求王爷一个恩典。能否请一位德高望重、经验老道的嬷嬷来帮衬管理?我从旁学习,遇事也好有个请教的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办错了差事。如此,既不负王爷信任,也能让府务不至于因妾身这病体而耽搁。”
年昭兰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完全是一副不贪权、只求稳妥、甚至有点胆小怕事的样子。
苏培盛闻言立刻道:“侧福晋思虑周全,奴才这就去禀报王爷。”
另一边,书房。
胤禛听了苏培盛的回报,对年昭兰的“识大体”、“不慕权势”越发满意。他本就担心年昭兰贪慕权利。
如今她自己主动提出要个老成嬷嬷帮衬,正合他意。而且,这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