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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前三天，马嘉祺突然发起低烧。丁程鑫晚自习结束后冲去琴房，就见他趴在琴键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指尖还搭在未完成的乐谱上。

　　“跟你说了别熬那么晚！”丁程鑫把退烧药和温水塞进他手里，语气里带著后怕的急。

　　马嘉祺仰头吞下药片，抓住他要抽回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别生气，就差最后一段了。”他把乐谱往丁程鑫面前推了推，“你看这里，我想加段双人舞的留白，让旋律空出来……”

　　“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丁程鑫合上乐谱，声音硬邦邦的，却还是弯腰把他扶起来，“回宿舍睡觉，乐谱明天再改。”

　　马嘉祺没挣扎，乖乖被他牵著走。夜风灌进衣领，丁程鑫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他脖子上，打了个笨拙的结。“别摘，”他抬头瞪人，“冻坏了我可不伺候。”

　　马嘉祺低头看著脖子上带著对方体温的围巾，忽然笑了，哑著嗓子说：“丁程鑫，你越来越像我男朋友了。”

　　丁程鑫的耳尖腾地红了，拽著他的手腕加快脚步：“废话真多。”

　　那夜之后，马嘉祺的谱子改得格外顺利。丁程鑫总觉得，那段留白里藏著琴房的月光，藏著退烧药的苦涩，藏著围巾上淡淡的皂角香——是比任何华丽音符都动人的东西。

　　演出当天，聚光灯再次亮起时，丁程鑫忽然不紧张了。马嘉祺坐在钢琴前，手腕上的红绳手链随著动作轻轻晃动，与他指尖的琴键碰撞出细碎的光。

　　新曲名为《冬去春来》。前奏响起时，丁程鑫仿佛看到老家屋簷下的冰棱在阳光下融化，看到雪地里滚雪球的两个影子，看到暖炉边相视而笑的瞬间。他舒展身体，足尖点地的刹那，正好踩在马嘉祺预留的鼓点上——那是独属于他们的暗号。

　　舞蹈中段的留白里，丁程鑫朝钢琴前的人伸出手。马嘉祺停下弹奏，起身走向他，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握住了那只手。没有音乐，没有舞步，只有两人相视而笑的眼波，在寂静里流淌成河。

　　谢幕时，丁程鑫弯腰鞠躬，马嘉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腰——那里曾在琴房撞到过钢琴凳，也曾被他稳稳托住旋转。所有未曾言说的温柔，都藏在这不经意的触碰里。

　　后台的镜子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宋亚轩举著相机喊“看这里”时，马嘉祺突然低头，在丁程鑫耳边说了句什么。丁程鑫的脸颊瞬间红透，却还是对著镜头扬起了笑。

　　照片洗出来后，被丁程鑫夹在舞蹈笔记里。照片上，他眼底的光比聚光灯还亮，而马嘉祺看著他的眼神，像把整个春天都揉了进去。

　　日子就这样踩著旋律往前走。他们一起泡图书馆，丁程鑫的舞蹈笔记旁边总放著马嘉祺的乐谱；一起去食堂排队，马嘉祺的餐盘里永远堆著丁程鑫不爱吃的青椒；一起在操场散步，影子在暮色里叠成一片，分不清哪段是琴键的起伏，哪段是足尖的跳跃。

　　期末考前的深夜，丁程鑫对著乐理题发愁，马嘉祺就搬个凳子坐在他对面，用钢琴的黑白键打比方：“你看，减七和弦就像你跳错动作时的慌张，而大三和弦，像你完成旋转时的舒展。”

　　丁程鑫盯著他指尖比划的弧度，忽然笑了：“马老师，你这教学方法，是不是跟别人学的？”

　　“嗯，”马嘉祺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跟我男朋友学的——他教会我，所有旋律都该藏著喜欢。”

　　窗外的蝉鸣渐起，把夏夜搅得发烫。丁程鑫看著乐谱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忽然觉得，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这样——你在写谱，我在看你，而晚风把所有心事，都吹成了刚好合拍的节奏。

　　暑假来得猝不及防，带着蝉鸣和西瓜的甜香。丁程鑫收拾行李时，马嘉祺正坐在他的书桌前，指尖划过那本快被翻烂的舞蹈笔记。

　　“北京的舞团夏令营，真的不去？”马嘉祺抬头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舍。

　　“不去啦，”丁程鑫把最后一件T恤塞进箱子，“我妈说老家的舞团缺个临时助教，让我回去帮帮忙。再说，总不能一直腻在一起吧？”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慢了下来，指尖在箱子边缘划来划去。

　　马嘉祺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可是我会想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丁程鑫的耳尖红了，却故意板起脸：“想我了就视频，或者……你也可以来老家找我玩啊。”

　　“好啊。”马嘉祺立刻接话，像是早就在等这句话，“我刚好有个音乐交流会在邻市，结束了就去找你。”

　　丁程鑫被他逗笑，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颊：“早就计划好了吧？”

　　“嗯，”马嘉祺笑得坦诚，“计划了半个月了。”

　　回老家的火车上，丁程鑫靠着窗户看风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火车上别睡太沉，到站了给我发消息。”后面还跟了个猫咪揣手手的表情包，是丁程鑫之前给他设置的专属表情。

　　他忍不住笑了，回了个“知道啦”，附带一张窗外掠过的田野照片。

　　老家的舞团比想象中热闹。一群七八岁的小孩穿着粉色舞裙，叽叽喳喳地围着丁程鑫问东问西，“丁老师，你会跳《天鹅湖》吗？”“丁老师，你的搭档是不是弹钢琴特别厉害呀？”

　　丁程鑫被问得哭笑不得，却还是耐心地一个个回答。教孩子们练基本功时，看到他们压腿压得眼泪汪汪却还咬着牙坚持，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原来那些觉得熬不过去的疼，都会变成后来闪闪发光的底气。

　　傍晚收工回家，丁程鑫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给马嘉祺发消息，却发现对方早就发来了一串视频。点开一看，是马嘉祺在琴房练琴的样子，镜头有点晃，像是用手机支架架着拍的。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知道镜头另一头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