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试试看。”裴亦冉夹起一块年糕吹了吹，“小心烫。”

杨舒予尝了一口——辣，但带着甜味，年糕软糯有嚼劲。确实好吃。

“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她说着又夹了一块。

“想象中？”

“以为女团成员都只吃沙拉和水煮鸡胸肉。”

裴亦冉笑了，用剪刀把紫菜卷剪开：“那是工作状态。私下里——”她指了指锅里，“这才是人生。”

她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隔壁桌是一群大学生，正热烈讨论着什么游戏更新，偶尔爆发出大笑。

突然走过啦问“是不是Irene”

裴亦冉筷子一顿：“嗯呢”

“可以合照吗？”

“当然可以”

两人与这群大学生合照和签名 坐下继续干活才的话题

“为什么这么认真？”

裴亦冉沉默了几秒，夹起一片鱼饼，没吃，只是看着它蒸腾的热气：“因为我想被认真对待。”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不想让别人觉得‘哦，艺人就是来蹭个热度’。我想证明，跨界合作可以不是表面功夫。就像你打球——你不是在表演打球，你就是篮球本身。我也想做到那样。”

杨舒予看着她。褪去舞台妆和灯光，此刻的裴亦冉比任何时候都真实。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嘴唇被辣得微红，眼神里有种固执的认真。

“你已经做到了。”杨舒予说，“今天彩排的时候，我们队的控卫说，你的交叉步有职业球员的影子。”

裴亦冉的眼睛亮起来：“真的？”

“他从不随便夸人。”

年糕锅见底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裴亦冉抢着付了账，对老板娘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阿姨笑着塞给她们两个香蕉牛奶。

“路上喝，解辣。”

“这是什么”杨舒予问道

“香蕉牛奶，超级好喝”

走出小店，夜风一吹，刚才的热气散去，留下满身的暖意和淡淡的辣味。裴亦冉重新戴上口罩，但帽子没拉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你怎么回？”杨舒予问。

“叫车。”裴亦冉拿出手机，顿了顿，“不过如果你不急着回酒店……我家离这不远，走路二十分钟。想走走吗？”

首尔的夜色温柔。她们沿着汉江公园外围的小路慢慢走，江对岸是繁华的汝矣岛，高楼灯光倒映在黑色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偶尔有夜跑的人从身边经过，脚步声规律地响起又远去。

“你常这样一个人走吗？”杨舒予问。

“不常。工作之外的时间很少。”裴亦冉双手插在兜里，“但每次回首尔，都会来江边走走。这里让我想起练习生时期——每天训练到凌晨，和队友偷偷跑来江边吃泡面，幻想以后出道的样子。”

她停下来，靠在栏杆上：“那时候觉得，只要能站上舞台，什么苦都值得。”

“现在呢？”

裴亦冉望着江面：“现在站上去了，发现舞台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她转头看向杨舒予，“比如篮球场。比如深夜的年糕店。比如——”

她没说完，但杨舒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