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想要将这个人紧紧禁锢在怀里的冲动，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但他死死压住了，脸上依旧是那副努力模仿却又不得要领的懊恼表情。
“注意力集中。”
苏暮雨松开手，退后一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再来一遍。”
“是，哥哥。”
苏昌河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翻腾的暗潮，依言照做。
接下来的对练，苏昌河将“笨拙”和“怯懦”演绎到了极致。
他“手忙脚乱”地应付着苏暮雨放慢了数倍的攻击，时不时被“轻轻”带到在地，或者被“不小心”制住关节。
每次被放倒，他都会用那种湿漉漉的、带着点委屈和崇拜的眼神看向苏暮雨，小声说：
“哥哥好厉害……”
苏暮雨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无奈多过责备。虽然进步缓慢，但至少态度是认真的。
他伸手，将又一次被他绊倒的苏昌河从地上拉起来。
“防守不是一味后退。看准时机，利用对方的力量和破绽。”
苏暮雨难得地多说了几句，他握住苏昌河的手臂，引导他做一个反关节的擒拿动作，
“像这样，感觉到力道的走向了吗？”
苏昌河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苏暮雨手指的力度和温度，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顺着苏暮雨的力道完成动作，这一次，动作竟然意外的标准流畅。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不做得挺好？”
苏昌河立刻像是被夸奖后不知所措的孩子，脸微微泛红，低下头：
“是……是哥哥教得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身体的本能几乎压过了理智的伪装。
那是刻在暗河大家长灵魂里的战斗记忆，是对苏暮雨（无论是哪个苏暮雨）引导的下意识回应。
训练结束，两人都是满身大汗。
苏暮雨呼吸略微急促，额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冷白的皮肤也透出运动后的薄红，整个人褪去了平日的冰冷，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苏昌河看着这样的他，眼神有片刻的痴迷，随即迅速垂下，用毛巾擦着汗，掩盖住所有情绪。
回程的车上，苏暮雨闭目养神。
虽然苏昌河资质平平，但一下午的教导，看着他一点点纠正动作，那种微妙的、仿佛在“重塑”什么的感觉，竟让他心中那点关于前世的滞涩感，似乎松动了一丝。
而苏昌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格斗训练？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这意味着，以后他有更多合理的理由，与苏暮雨进行肢体接触，感受他的力量和气息，观察他运动时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风貌。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接近猎物的完美舞台。
他几乎可以预见，未来的“训练”将会多么“有趣”。
车子平稳行驶，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苏暮雨睁开眼，看了一眼旁边似乎累坏了、歪着头假寐的苏昌河，少年安静的睡颜带着一丝不设防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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