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0月31日凌晨四点半,一条简洁的消息便通过公共通讯网络,推送至索国每一个民众的终端
【皇嗣降诞】寅时三刻,皇后战霆因·茜珞黛·萨拉诞下嫡长子。皇嗣安康,名讳海因里·乔尔维克·米勒索·威廉。天佑索国。提勒斯蒙帝宫宣
短短数十字,瞬间点燃了这片沉寂的土地。普什格勒首都,原本紧闭的门窗接二连三地被推开,睡眼惺忪的民众攥着还发烫的手机狂奔上街,衣衫都来不及理整齐。欢呼声浪从城市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不过一刻钟,皇宫外的小道上便挤满了自发前来庆贺的人,有人高举着绘有皇室太阳徽的旗帜,有人捧着刚从家里翻出的向日葵——那是索国的国花,象征着新生与荣光。
六点整,私立医院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国家电视台的直播信号准时切入,金牌主持人一身笔挺的皇室规制正装,站在镜头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庄重:“各位同胞,此刻我站在私立医院前,向全索国、向世界宣告我们的皇室,迎来了第一位嫡长子!我们的未来,有了最坚实的传承!”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角,目光扫过沸腾的人群,语气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云霄的力量:“刚刚收到皇室法务院的正式通报!皇嗣名讳海因里·乔尔维克·米勒索·威廉,在古禄语中,‘海因里’意为执掌万民,‘威廉’便是裁决四方的万民之帝!此名经《索国皇室法典》第三十七章第二条明文认证,自降生之日起,皇嗣便是索国唯一法定皇位继承人!”
主持人顿了顿,抬手示意镜头给到帝宫顶端迎风招展的皇室旗帜,继续高声通报:“另有通报——皇室宗人府已将皇嗣名讳录入皇室玉牒,位列嫡长一脉之首;皇室仪典局定于三日后,举行皇嗣赐名祈福大典,届时将开放帝宫前广场,允许万民观礼祈福!”
直播画面里,民众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天际,有人振臂高呼“万民之帝!天佑威廉!”,有人热泪盈眶地亲吻着手中的国旗,连孩童都举着自制的小旗子,跟着大人喊得声嘶力竭。
而在千里之外的审判特区,十三审判帝侯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压抑得近乎凝固。厚重的檀木长桌被密报铺满,烛火被窗外呼啸的风撩得明灭不定。
“生了?”帝侯猛地抬头,指尖攥得发白,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男是女?”
传信的侍从躬身跪地,头埋得极低:“回大人,是嫡长子。”
“哐当”一声,旁边一位帝侯失手将酒杯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抓着桌沿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慌乱的绝望:“是2005年出生吗?要是今年是2005年,这孩子长大也才二十岁,我们日后还能借‘储君年幼难当大任’的由头重新发难!快说,这孩子是哪一年降生的?”
传信的侍从身子抖得更厉害,声音都带着哭腔:“回、回大人……是2000年。”
最上首须发皆白的帝侯闭了闭眼,猛地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他重重一拳捶在桌上,苍老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颓丧,字字都透着撕心裂肺的无力:“2000年!偏偏是2000年!这是上天要破坏我们打破君主专制的大计啊!这是上天赐给皇室的孩子,是来断我们生路的!八年前的约定,2000年降生的嫡子即为天命之选,我们谁都不能再置喙!天不佑我等,天要佑这八千年的皇权啊!”
议事厅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举国欢腾,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这些妄图动摇皇权的人脸上。
同一时间,提勒斯蒙帝宫的新闻发布厅内,海因里希·埃克大帝一身军装,肩章上的太阳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站于发布会主位,面前的话筒一字排开,面对台下数十家国内外媒体的闪光灯,大帝唇边终于漾开一抹难得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诸位,我很开心。今日,我的儿子降生,他是索国的光,是八千年皇权的延续。八年前,我与十三审判帝侯立誓为约,若皇室嫡脉长子降生在2000年及此前,便为天命所归,帝侯不得再以‘国本’为由妄议改制;若降生在2000年之后,方可也许改为共和制。而今,威廉生于2000年,恰应天命!从今天起,他会被当作未来的大帝培养,护佑这片土地,护佑他的子民!我在此宣告,《索国皇室法典》相关增补条款即刻生效,皇嗣的继承权,受十三帝侯与万民共证,永世不可撼动!”
话音落下,发布厅内掌声雷动,记者们争先恐后地举手提问,却都被皇室护卫礼貌拦下——今日的发布会,只为宣告这桩举国同庆的大事,不接受任何额外质询。
消息传出,广场上的欢呼声瞬间拔高了八度,此起彼伏的“万民之帝威廉!天佑索国万万年!”响彻云霄,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滚烫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