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场的“偶遇”和电影院里那场曖昧的牵手,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左航心中漾开久久不散的涟漪。张极的好感度飙升到32%,成为四人中绝对的领跑者。然而,这份“领先”并未带来任何轻松感,反而让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危险的迫近。
朱志鑫出差归来的“同床”余温未散,张泽禹的试探触手可及,苏新皓虽然看似冷硬,但那种不动声色的关注和数据监控同样令人窒息。左航感觉自己像一根被四股力量朝不同方向拉扯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他需要重新评估局势,调整策略。一味被动接受和小心维持平衡似乎已经不够,他需要更主动地掌握一些节奏,尤其是在面对张极这种看似随性、实则进攻性极强的对手时,他需要设置一些明确的“安全距离”。
然而,没等他理清头绪,新的“关注”已经找上门来。
周二下午,左航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个穿着正式、面带微笑的陌生人拦住了。
“左先生您好,我是张泽禹医生的助理。张医生让我来接您,他为您预约了一个全面的健康检查,时间安排在现在,您看方便吗?”助理的语气恭敬有礼,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健康检查?左航心中警铃大作。张泽禹又想做什么?
左航“我最近身体感觉还好,不用麻烦张医生了。”
他试图婉拒。
助理脸上的笑容不变:“张医生说,您前段时间学业和创作压力大,睡眠不佳,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更放心。这也是他作为朋友的一点心意。车已经准备好了。”
朋友的心意?左航看着停在路边那辆低调的灰色轿车,知道这又是一个无法轻易推脱的“好意”。张泽禹总是能用最温和的理由,做出最不容置疑的安排。
【张泽禹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6%。】
看来,接受“安排”本身就能提升好感度。
左航无奈,只得上了车。车子并未开往普通的医院,而是驶入了一家环境清幽、外观更像高级疗养院的私立医疗机构。
张泽禹已经等在专属的诊疗室里,他穿着熨帖的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依旧,看到左航,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张泽禹“来了?别紧张,只是常规检查。”
检查确实很“常规”,从身高体重血压到血常规、心电图,甚至还有骨密度和体成分分析。但整个过程都透着一股过分的细致和私密。张泽禹亲自操作了大部分项目,他的手指带着医生特有的微凉,每一次触碰都精准而稳定,但在测量腰围、听诊心肺时,那种近距离的接触和若有似无的呼吸拂过,让左航浑身不自在。
尤其在进行一项需要躺下、暴露腹部进行超声波检查时,冰凉的耦合剂和探头在皮肤上游走,张泽禹就站在他身侧,微微倾身,专注地看着显示屏。他的白大褂下摆轻轻擦过左航的手臂,目光偶尔从屏幕移开,落在左航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紧抿的唇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左航有种被彻底审视、无所遁形的感觉。
张泽禹“放松,呼吸平稳一点。”
张泽禹低声提醒,手指轻轻按了按左航紧绷的腹部肌肉。
左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心跳数据在监测仪器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动。
张泽禹瞥了一眼旁边的生理监测屏,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加深了些许。
【张泽禹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28%。】
检查终于结束,左航如释重负地起身整理衣服。张泽禹脱下手套,一边在电脑上录入数据,一边用闲聊般的语气说:
张泽禹“数据显示你的基础代谢偏高,但体脂率偏低,肌肉量不足,典型的‘压力体型’。”
张泽禹“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亲昵的责备。
左航“还好……”
左航含糊道。
张泽禹“从今天开始,饮食要格外注意,高蛋白,均衡营养,我会让营养师给你制定食谱。”
张泽禹转过身,靠着桌沿,看着左航
张泽禹“还有,适当的运动可以缓解压力,但不要过量。下次复查时,我希望看到数据有改善。”
他又开始下达“医嘱”了,而且比苏新皓的数据监控更直接地介入他的日常生活。
左航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抗拒:
左航“谢谢张医生,太麻烦您了。”
张泽禹“不麻烦。”
张泽禹走近两步,抬手,似乎想像上次那样替他整理头发,但这次,左航条件反射般地向后微微退了一小步。
张泽禹的手停在了半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左航能感觉到张泽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温和的表象下,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一闪而过。但他很快恢复了笑容,自然地收回手,推了推眼镜:
张泽禹“头发有点长了,该剪了。”
左航“嗯,我会去的。”
左航低声道,心脏却因为刚才自己下意识的躲避而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可能“冒犯”到了这位掌控欲极强的医生。
【张泽禹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7%。】
果然,好感度下降了。虽然只是1%,却是一个清晰的警告——他不喜欢被拒绝,哪怕只是最微小的身体距离的拉远。
张泽禹“好了,检查结果过两天出来,我会发给你。”
张泽禹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少了之前那种若有似无的亲昵
张泽禹“让助理送你回去。”
左航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充满消毒水味道和无形压力的诊疗室。
回去的车上,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张泽禹用一次“健康检查”,再次将触角伸到了他生活的更深处,甚至试图剥夺他控制身体距离的权利。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想办法,在这密不透风的“关照”网中,为自己争取到一点喘息的空间,一点……可以 say no 的权利。
他拿出手机,看着系统界面。因为这次检查,张泽禹的好感度变化让他和其他三位的差距再次缩小:
朱志鑫:26%
苏新皓:20%
张极:32%
张泽禹:27%
张极依然遥遥领先,但朱志鑫和张泽禹紧随其后,苏新皓暂时落后。
左航的目光落在张极的名字上,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或许……他可以尝试利用一下这位目前好感度最高、行事也最难以预测的艺术家先生,来制衡另外三位过分逼近的脚步?
这很冒险。但事到如今,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反派轻点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