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江窈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了下去。
她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碗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傻子。
她在心里轻轻骂了一句。
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们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可惜啊，她难得春心萌动一次。
“咳咳咳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她的心肺都要被咳出来。
不是说还有十天吗？
【宿主，我刚刚说的是最多十天，现在你体内的药效发作了……】
她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客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装饰画后面——那里藏着江慕辰安的监控。
“哥，”她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能见见你吗？”
“我想见见你。”
屏幕那头的江慕辰正坐在办公室里，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
监控画面里，江窈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神里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疲惫和……决绝。
他几乎是立刻就起身，抓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司机还没把车开到门口，他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声音冷得像冰：“去陆野家，最快速度。”
半个小时后，江慕辰站在了陆野家门口。
指纹锁识别的声音响起时，江窈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
他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西装熨帖，头发梳得整齐，可眼底的红血丝却暴露了他的急切。
“你想做什么？”
江慕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审视一件即将破碎的珍宝。
江窈笑了笑，那笑容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哥，我有两个要求。”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要你给我留一大笔钱，不是给我的。”
“是给陆野的。他为了我，可能要被警局处分，以后的路不好走，这笔钱……算我补偿他的。”
江慕辰的指尖攥紧，没说话。
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要你去自首。”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
江慕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
“我说，去自首。”
江窈的声音很平静，“你做的那些事，走私，洗钱，还有K背后的那些交易……我都知道。”
她从沙发垫下摸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茶几上，“这里面是所有的证据链，我已经发给陆野了。他现在可能还没看到，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
她抬起眼，撞进江慕辰震惊的眸子里：“哥，你的坚持，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以为他会暴怒，会质问，用那种带着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她，逼她收回这些话。
毕竟，她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可江慕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窈都以为他要动手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好。”
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让江窈的心猛地一沉。
她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答应了？”
江慕辰弯腰，拿起那个U盘，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他看着U盘上那个小小的卡通挂饰——是好几年前他带她去游乐园时，她非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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