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婺的嘴角歪斜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刚想要摆手拒绝，低眉就看到这人热切温柔的目光，遂打消了刚刚的念头。
江婺“好啊。”
伴随着“叮”的一声，两个人就把微信给加上了。时间已经不早，估计剧组那边该吆喝着拍下一场了，江婺简单与之道别，走回去的路上顺手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看了看。
没什么复杂的内容，简单地转发了些女性主义的电影和报刊，对此加以评判，处处赞美高歌女性的美好。
江婺“嗯…”
她笑着沉默，连多看两眼都没有，心里早就对此下了定论。
杨博文，懂得迎合市场趋势的聪明的导演。
一位男士，是很难真正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去看问题做事情的，即使他们理解，也完全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能发这些内容的目的显而易见，“红利”两个字，他们这帮会玩的老油条早就烂熟于心了。
她完全不喜欢，心里默默地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此刻的杨博文做了同样的动作，在看到她朋友圈的瞬间，倒是来了兴趣。
犀利的、带有锋芒的文字毫不避讳地表达出自身的见解，对潜规则的痛斥、对放下娱乐圈女性生存环境的分析…
没有被当下流行的观点荼毒，每一句话都是完全发自内心的自我的想法。
杨博文“有意思。”
也许有机会的话，他们值得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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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饭局是江婺这边的导演请的，说虽然还没有正式杀青，但为了给大家鼓鼓劲中途一起聚个餐还算不错。不过“聚餐”两个字用起来还是太高尚了些，真正到了包间，就能体会到这是种酒桌文化。
所有的人都在排着队给导演副导演敬酒，说着吉利的客套话，女生穿着漂亮的得体的礼服，被物化成了一个个供人观赏的漂亮娃娃。
江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就算是得罪人她也不介意，得亏是个半场临时加的饭局，吃到一半她就佯装不舒服提前离场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些，回到酒店之后她上了楼，正巧看到在拿房卡开门的杨博文，礼貌地点头回应他的招呼。
影视基地附近的酒店就一家，大家都在这儿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两个人的房间隔了三四个位置，倒是不算太远。
好说歹说也是连着拍了一整天的戏没有好好吃口东西了，杨博文饿的要命，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就坐在床边看书，安静地在等待。
与此同时那边的聚餐刚刚结束，总导演喝得醉醺醺地回酒店，忽然想到刚才同自己请假的那姑娘，和清秀挂的女演员不同，完全是另外一种明媚的凌厉的风格。
应该…挺带劲的吧。
因为都是同一个剧组，他很轻松就问前台要到了房卡，走到对应楼层，左摇右摆地就朝着她的房间走。
该说不说，这导演长得瘦削，完全是一幅正直的偏年长者的形象，经过的所有人都对此没有生出一点疑问，全当是有人喝醉酒要休息。
就连打开房间门要拿外卖的杨博文，看到他从自己面前经过时，都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直到——
直到他停顿的片刻，看到这人拿着房卡刷开了江婺房间的门。
他也是导演，他比谁都更要明白圈内的潜规则，身体交易、你情我愿，虽然他不做，但总无法阻止其他的人。
比如…接受江婺也是会拿身体当做筹码的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杨博文在此刻就是完全信任她，把外卖放在门口之后就想要去敲门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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