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芙瞧了眼天色,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便转过身对孙悟空说道:“悟空,我们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修炼。”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与叮嘱。
孙悟空爽快地应道:“好的,师姐。”目光中透着些许不舍,却依旧坚定。
三人随即离开了昊天塔。刚踏出昊天塔的大门,鸿芙便提议:“我们现在去地府转一圈?”语气轻描淡写,似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哪吒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去地府做什么?”
鸿芙叹了口气,脚步未停,话语却沉稳而清晰:“当然是金蝉子的轮回转世。他可是要历经十世才能开启西游量劫的,我打算直接让他的灵魂投胎转世。不过嘛……”她顿了顿,侧头看向哪吒,“我希望他每一世要么由你打死他,要么由二哥动手,这样第十世时,景曦才能成为天命人。至于具体会怎么发展,就看悟空的表现了。”
哪吒和景曦听得一头雾水,还想追问什么,鸿芙却摆了摆手,打断他们的疑问:“好了,别问太多。”
地府的气息扑面而来。三人抵达后,景曦环顾四周,顿时头皮发麻,声音微微颤抖:“师……师父,阴曹地府真的好可怕啊!”尾音拖得很长,像个受惊的孩子。
鸿芙嘴角微微翘起,不以为然地答道:“地府这种地方都是鬼魂,又不是什么花天酒地的可以玩的地方,而且有什么好怕的?”
黑白无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阎王殿前,结结巴巴地汇报:“报、报告阎王,那……那两个祖宗来了!”
此时的阎王正伏案批阅奏折,闻言淡定地挥了挥手:“淡定淡定,不管是谁来也不能这么慌张?”
黑白无常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回道:“是鸿芙仙子和三坛海会大神哪吒!”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吓得阎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手里的笔瞬间掉落在地。“快……快……快去迎接!”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变调,满脸焦急。
鸿芙一行人很快到了殿内。见阎王亲自迎了出来,她淡淡点了点头,说道:“用不着这么大阵仗,我们到了。”
阎王连忙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鸿芙仙子来地府,是为何事?”
鸿芙直截了当地回答:“送个人去轮回。”
阎王怔了一下,连忙追问:“不知仙子送谁去轮回?”
“金蝉子。”
阎王的脸色骤变,差点失态地喊出了声,但还是强压住情绪,再次询问:“仙子,现在可还不是时候吧?”
鸿芙眉头微蹙,语气略带不耐:“难道不是要经历十世吗?既然悟空已经被关进昊天塔,那么他也该去轮回了。按我说的办就是了。”
阎王连忙点头哈腰:“小神这就去安排!”
鸿芙抬手示意暂停,补充了一句:“等等,先把勾魂锁拿过来。”
阎王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将勾魂锁呈上。
鸿芙接过勾魂锁,转身对景曦叮嘱道:“景曦,把这颗丹药吃下去,这样你的灵魂就不会被勾魂锁影响。”
景曦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鸿芙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变得柔和了些:“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她催动法力,将勾魂锁缓缓启动。刹那间,景曦只觉得灵魂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啊——!”
片刻之后,金蝉子的灵魂终于被勾了出来。金蝉子望着眼前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试探性地问道:“仙子想让我做什么?”
鸿芙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入主题:“金蝉子,要不要做个交易?只要你乖乖听话、按我说的去做,只要完成前九世之后,到第十世时,我会让你摆脱释教,而且功德也会有你的份。这笔交易如何?”
金蝉子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后答应道:“好,鸿芙仙子,希望你说话算话。”
鸿芙微微一笑,语气笃定:“我从来不会食言。”
金蝉子不再多言,转身迈入轮回镜中。
景曦瞪大了眼睛,惊讶之余忍不住嘀咕:“就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鸿芙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不然呢?面对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又有谁愿意放弃?与其被渡化,不如搏一搏。”
哪吒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西方教的渡化之术,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的,有些人可是被强行度化成佛的。”
景曦听得背后冒凉气,喃喃道:“果然,够道貌岸然的。”
鸿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不失深意:“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真伪。好了,走吧。”
三人返回云罗宫后,鸿芙指了指哪吒府上的一个小仙,对景曦说道:“景曦,让他带你去休息的地方好好歇一会儿吧。”
景曦点点头:“好。”
等景曦离开后,鸿芙的目光转向哪吒,声音陡然严肃起来:“现在轮到你了。”
哪吒一脸茫然:“什么?”
鸿芙拉着他回到房间,手一挥,先前收起来的那具分身便出现在床上。哪吒看到这一幕,眼神猛地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鸿芙站在床边,目光如炬,直视哪吒:“和我说说吧?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修为时高时低?”
哪吒的心虚暴露无遗,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抱住鸿芙,却被她推开。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别装可怜,现在谈的是正事。”
哪吒低声唤道:“宝宝……”
鸿芙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逼问:“哪吒,你知道的,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
哪吒垂下头,语调中夹杂着几分苦涩:“当年我以为你死了,就想毁了整个世界。我打上了天庭,逼问玉帝你的师父是谁,想找他求救,我以为只有他才能复活你。可是没人愿意告诉我真相,直到菩提祖师出现……是他告诉我的。”
鸿芙点点头,显然对这段往事早已知情。但她并未停下追问:“这些我已经从二哥那里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听你是怎么得到这具分身的,还有……你对自己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
哪吒咬紧牙关,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宝宝,能不能别问了?”
鸿芙却摇了摇头,走到那具分身旁施展法术,很快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目光也更加复杂。
鸿芙强忍愤怒:“你疯了,为了复活我用了禁术,你可知这技术是以命换命,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这禁术复活我,你可能会死,而且你为了维持这具身体,竟然用心头血!”
哪吒跪倒在地,声音充满愧疚:“宝宝,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在你师父那里跪了三百年,才终于得到了这具身体。我虽然不知道这是分身,但我知道,我只想让你活着,不管用任何办法。”
鸿芙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心疼:“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你。”说着,她施法将那具分身幻化成一缕花瓣,并从中抽取出属于哪吒的力量,重新注入他的体内。随后,她将花瓣凝聚成一个精致的花苞,捧在掌心。
哪吒愣住了,喃喃道:“宝宝……”
鸿芙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温柔却带着决绝:“吒吒,只此一次,不许再伤害自己了。”她抬起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吻,“以后不会再与你分开。”接着,她取出月老给的驭夫环,把其中一只给哪吒带上,又把另一只然后递向哪吒,“要不要给我戴上?”
哪吒看着手中的驭夫环,毫不犹豫地说道:“要。”他握住鸿芙的手腕,为她戴上另一只驭夫环,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了吗?”
鸿芙摇了摇头,轻声回应:“生气,但更多的心疼你。”
哪吒随后又把乾坤圈重新带回了鸿芙的手上:“这次不许摘掉,我不想找不到你”
鸿芙:“好,放心了吗?”
哪吒将头放到鸿芙颈窝低声:“嗯”了一声
鸿芙知道如今的哪吒失而复得,很是脆弱于是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他,告诉他: 她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