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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树一顿,换做之前,他肯定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可现在孟小满已经成年了,又加上心情不好。
何家树好。
何家树我陪你喝。
......
-街上
刚才在店内的难堪还在心头隐隐作痛。
孟小满想起,父母刚出事的那会。靳朝牵着她的手,走过亲戚的家门槛。那会的她,可以躲在靳朝背后。
可靳朝在那时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亲戚们悲悯又嫌弃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所以,从那会开始,她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长大,变得厉害。
没人撑腰又怎样?被人看不起又怎样?
孟小满攥紧了拳,看着路边的车水马龙。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脸上。
她不要再成为谁的累赘了,她会是她自己。
何家树在想什么?
何家树擦了擦瓶身的水,拧开瓶盖,将汽水递给孟小满。
孟小满在想....
孟小满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清甜的橘子香气在口腔中炸开,孟小满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往耳后绕,她眼眸微闪,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释然的笑容。
路还长,没关系。只要往前走就好。
.......
和何家树在便利店买了些啤酒,又在楼下的彭叔那买了些炸串。
两人“各司其职”分别拿着啤酒炸串,上了楼。
何家树推开出租屋的门。
何家树随便坐吧。
孟小满视线不受控地开始打量屋内的环境来,屋子不大,却被布置得有几分烟火气。
空气中漫着清浅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像被阳光晒过的味道,和她身上那件 T 恤的气息,一模一样。
客厅有个很大的半旧布艺沙发,连着的阳台晒着几件洗干净的T恤,正随风晃着。
被她这么打量着私人空间,何家树还有些不好意思。
何家树应该...不算太糟糕?
何家树我昨天晚上刚搞完卫生来着。
孟小满摇了摇头,她大咧咧地在布艺沙发上坐下。
孟小满很干净。
坐下后,将炸串放在桌上。
何家树转身去厨房,切了盘水果出来。
“咔哒——”
“嗞——”
易拉罐拉开后,啤酒细密的泡沫冲至启口。
何家树看来是刚才回来的路上,震荡得有些太厉害了。
孟小满抽了几张纸巾,连忙塞给何家树。
孟小满可能吧。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罐,在打开之前曲起手指弹了弹罐身。
再打开时,没有发现像何家树刚才的情况。
见状,何家树失笑。
何家树这么熟练?
何家树你喝过很多次吗?
孟小满摇头。
孟小满没有。
孟小满之前借住在姑姑家时,见她这样做过。
那是刚出事那会,靳朝带着她走了一圈亲戚,也只有靳朝姑姑愿意暂时收养她。
触及到她的伤心事,何家树默了一会。
孟小满笑了笑。
孟小满都是过去的伤心事了,我早就没事了。
她看着手中的啤酒,有些犹豫地抿了一小口。气泡刺得舌尖发麻,带着点措不及防的辛辣。
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冲散了夏日的燥热。
.......
她毕竟是第一次喝酒,没喝多少,脸上便漾起了温度。
靳朝刚从厨房冲了一杯牛奶出来,便见到孟小满倾斜着身体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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