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央的光圈将四个人包围，昏黄的灯光压得人喘不过气。秦离晚率先站起身，优雅地理正自己的衣冠，好似舞台上唯一的表演者。
“我同意帮你们。”杨铭同样起身站在秦离晚身边。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观众还是聚光灯下的英雄。
“为什么？”entp从沉默中抬起头，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那点微光变成审视的利刃。“我要确保你们值得信任。”
优秀的警惕心理，是情报人员最重要的素养。要保持安静，在这场暗暗较劲的博弈中，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想，NT组织并不完全可信，但你值得信任。”杨铭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他只是站着，安静地等待对方的回答。
“这个答案，”entp双手交叠于胸前，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嘴角微微扬起，“我喜欢。”
“不过不要试探我的身份。你们的手法太拙劣啦。”
entp笑得灿烂，眉眼如水般温柔。可就是这份热情，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傲慢。
那是一种利己的冷漠，是只爱自我的独立。万事大吉的前提是不要触怒高层。
“entp，可以了。不要给他们太多压力嘛。”intj笑了笑，又转向杨铭和秦离晚，“杨侦探，秦公子，你们请便。”
秦离晚的身躯一抖，被杨铭轻轻扶住。他的窘态早已被面前两人尽收眼底，entp依然一幅无所谓的态度，时不时瞟一眼秦离晚的表情。
“那我们先去调查了，intj先生。”
杨铭迅速拉着秦离晚离开大厅。开门的瞬间，阳光涌入阴暗的大楼，形成斑驳的光影，吞噬了微弱的灯光。
“外面的阳光真好。”entp张开双臂，将阳光拥入怀中。
“或许，总有人喜欢待在高台上。”intj意味深长地笑道。
杨铭和秦离晚近乎逃跑的样子远离了NT大楼。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秦离晚涨红了脸，气喘吁吁，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
“intj的意思是他会监视我们。”杨铭拍拍秦离晚的背，帮他顺气。
intj有完全的掌控权，只是所有人无法预知他是否会袖手旁观。
这就是一场巨大的服从性测试，所有不遵守规则的人都会被掌权者抹杀。
杨铭回到自家，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到最大防止监听。电视上播放着当时最火的电视剧，这是当季爆红的搭档楚筱槐和许悠。
秦离晚微微皱眉，将杨铭拉到电视机面前，指着楚筱槐的脸，“他似乎很眼熟。”
杨铭低头沉默了好一阵，依然没有从脑海里提取出除了演员身份的其他信息。于是他抬起头，语调像平常一样冷静：“或许只是你电视剧看太多了。”
秦离晚只是张了张嘴，没吐出一个字，在转身前又看了一眼楚筱槐，他正在念着台词：“繁花落尽，尘埃落定。”
“唉~”秦离晚瘫在沙发里，百无聊赖打开社交软件，他关注的一个画画博主更新了。他的画里是一只孤雁落入南方温热的沼泽里，身上裹满了泥，最后是作者的署名——烛灯。
烛灯说“雁南飞，归泥沼”，就像是起床的晨号，让秦离晚瞬间坐起身。
而杨铭与秦离晚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手机里是作者北极星的一段描写。残烛风中晃，万星落窗棂，爬山虎从光滑墙壁滑落，匍匐于地。
他们俩意味深长对视，拿起化验单，认真检查起来。死者为沈洛溪，凶手是安插在NT组织的一名卧底。
看来他们要选择掩护了。
“杨大侦探，你打算怎么办？”秦离晚俏皮地眨眨眼，问杨铭。
“那当然是保护……”秦离晚对杨铭比了个“嘘”的手势，阻止他说完后半句。杨铭心领神会将背后的监听器取下，狠狠砸在地上。
他们又一次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是卧底！”电视里楚筱槐指着另一个人大喊，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笑容。
骄阳正好，微风不躁。信鸽飞啊飞，誓要将书信送达；没有依附的爬山虎正在选择新的宿主；烛灯与北极星依然隐匿在黑暗中，等待着另一个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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