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年,在洞府里打坐,头发稍短,利落清爽,蓬勃朝气。
他身着一袭白蓝色衣衫,白衣胜雪,蓝若晴空。
他老实憨厚的模样。眉眼弯弯,纯净而质朴。
忽然间,少年周遭的灵气如沸汤翻涌。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轰然炸开,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以少年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
少年一直闭目凝神,沉浸在修炼之中,此刻猛然睁开双眼,眸中光芒大盛。
“哈哈,终于突破凝气八层了!”他的笑声在洞府内回荡。
少年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走出洞府。
“我终于成功了,不知道小凡怎么样了,嘿嘿。”
他所在的洞府,位于山峰的中端。
山峰底部,是最高端的灵气汇聚之所,而山峰的顶部,却是灵气最为稀薄之地。
陡然间,一道黑影如流星赶月般极速掠来,在少年身前猛地刹住。
风声在少年耳畔尖啸,周围的沙石被狂风席卷着四散飞去,花草也被吹得狠狠弯折,片刻后又缓缓恢复原状。
来者身着一袭黑衣,下身却是纯净的白色,肩边还绣着精致的白色云纹。
此人正是萧凡。
少年见状,眼睛瞬间瞪大:“你来找我的?”
萧凡神色淡淡,应道:“不然,还能来找谁?”
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终于主动来找我了,为父甚是欣慰呐。”
萧凡似笑非笑:“凭你,也配当父?”
少年挺了挺胸膛,一脸自豪:“我如今可是突破到凝气八层了,还有望进入内门,到时候你可别想念我哟。”
话音未落,萧凡周身陡然散发出一股磅礴的灵气波动,以他为圆心,向着四周汹涌展开。
少年见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叫道:“你也突破到八层了,你莫不是修炼了邪功?”
萧凡却未作声,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少年打趣:“要是被查出来,你还不得当场被杀呀。”
萧凡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知识浅薄!”
少年顿时无语,很想骂人,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我....你.....”
萧凡见好就收:“走吧。”
少年身子微微一僵,“去哪,我可不给你俩……”
话未说完,便被萧凡干脆利落地打断:“别墨迹。”
少年无奈,只得赶忙唤出飞剑,刚一脚踩上去,那边萧凡已然转身,如一抹黑色的流矢向远方飞去。
少年急得大喊:“不是,也不知道等等我啊!”
他赶忙催动飞剑追上去,可即便如此,却也只能被萧凡远远甩在身后。
少年一咬牙,猛地一提速,却见前方那道黑影像是故意逗他,也跟着提速。
这一下,可把少年气得够呛,心中恼火不已。
“你这家伙,追上去,我非要打你一顿。”
如此飞了好一阵子,萧凡终于带他来到一处半山腰。
这里有一片平地,萋萋芳草如绿毯般铺展开来,中间还挺立着一棵大树。
崖边,一座凉亭静静伫立。
萧凡径直飞进凉亭,凉亭里摆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分列四周,石桌上,一盘棋正摆在中央。
少年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飞到,一进入凉亭,那积攒的怨气便倾泻而出:
“你这是在故意戏耍我吧?我一提速,你便跟着提速,合着我成你遛的狗了?”
萧凡坐在石凳上,嘴角一勾:“好狗。”
少年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能一拳揍过去:
“我……哼,罢了,本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等小人计较。”
说罢,他气鼓鼓地在对面坐下,满脸的不耐烦:“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就这么一盘棋,能有什么乐趣?”
萧凡未作回应,右手轻轻一挥,几坛酒与下酒菜,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棋盘之上。
奇妙的是,酒菜并未触碰棋盘,在距离棋盘五六厘米处,一道蓝色屏障悄然浮现。
这屏障薄如蝉翼,就一张纸的厚度,旁边还摆放着两个洁白的杯子。
少年见状,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手段,你从何处学来的?”
萧凡拿起酒壶,开始不紧不慢地倒酒,“孤陋寡闻。”
少年被噎得够呛,没好气道:“行行行,就你有见识,你厉害,你学富五车,行了吧?”
萧凡不置可否,只是将斟满酒的杯子递向少年。
少年虽满心不爽,但还是接过一饮而尽,这酒一入喉,他瞬间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酒,一坛得上百灵石吧?你这是发了什么横财?”
萧凡神色平静,也喝了一口,淡淡应了声:“嗯。”
少年目光狐疑地盯着他:“你不会真去修炼那邪门的魔功了吧?”
“还是说,你杀人越货,强抢民女威胁别人。”
萧凡没有回应,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如今修炼的功法确实是魔功,还是至邪的禁忌之物。
可此时也懒得解释,越说越乱。
少年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伸出手指指向萧凡:“依我徐景天看呐,你……”
他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继续说道:“肯定是表白被拒,伤心欲绝。”
萧凡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少年却不理会,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接着道:“然后想不开寻死,却大难不死。之后嘛……”
萧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像是在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少年朗声道:“获得机缘,入室抢劫,灭人满门,抢夺了人家的灵石,强迫民女,与之双修,这才修为大增。”
少年说到“强迫民女”之时,陡然装出一副娇羞模样,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还带着几分忸怩,眼神羞涩地看向萧凡。
萧凡正喝着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一口酒差点直接喷到少年脸上。
他猛地咳嗽几声,好不容易才将那口酒咽下去,满脸嫌弃,仿佛瞧见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徐景天,你这副模样到底跟谁学的?扭扭捏捏,跟个人妖似的。”
说罢,他别过脸去,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心中那股被恶心到的劲儿。
眼神里透着无奈与厌恶,却又拿眼前这个活宝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