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特的画笔在画布上颤抖,像一只迷路的蝴蝶。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少女峰的雪幕时,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真正的色彩,要等雾散去才能看见”
此时,晨雾正从因特拉肯的谷底升起,将木屋的尖顶染成淡紫色,仿佛上帝打翻的葡萄酒
莱克斯特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潮湿的空气,指尖的颤抖慢慢平息
他将画布往窗沿挪了挪,让那抹淡紫色能恰好落进画框——不是用颜料,而是让晨雾自己在画布上晕开一层朦胧的底
木屋的烟囱里飘出浅灰的烟,和雾丝缠成软绵的线。他想起父亲当年带着他在少女峰下写生,也是这样的晨雾,父亲说
“色彩藏在雾里,像故事藏在沉默里”
此时画笔终于不再像迷路的蝶,它沾了赭石色。轻轻点在淡紫色的尖顶下,是柴木烧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