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辰的家是一栋位于半山腰的独栋别墅，装修风格极简冷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就像他平时在学校给人的感觉一样。
但这并不妨碍这里的奢华。
沈清辞站在玄关，看着江亦辰熟练地换鞋、开灯，心里那股“羊入虎口”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那个……”沈清辞站在原地，局促地抓着衣角，“你先让那个体育委员把照片删了。”
“急什么。”江亦辰换好拖鞋，转过身，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老师既然来了，就先别急着走。我已经让他删了，而且我也警告过他，如果敢往外传，下学期的体育课他就别想及格。”
沈清辞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警惕地看着他：“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啊。”江亦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不过，我自己手机里好像……还留了一张备份。”
沈清辞的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瞪着他：“江亦辰！你言而无信！”
“我只答应让别人删，没答应我自己删啊。”江亦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这张照片可是沈老师亲手拍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打算把它设成我的微信头像，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行！”沈清辞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江亦辰顶着这张“睡颜照”做头像，全校都得炸锅，他这个“偷拍者”更是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那沈老师想让我删了它吗？”江亦辰一步步逼近，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清辞被逼得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点头：“想！”
“那好啊。”江亦辰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递到沈清辞面前，“亲它一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它删了。”
沈清辞看着屏幕上那张睡得毫无防备的脸，又看了看眼前一脸坏笑的真人，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江亦辰，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江亦辰挑眉，“沈老师偷拍我，还发朋友圈让全校围观，我只是让你亲一下照片作为补偿，这很公平吧？还是说……沈老师其实是想亲真人？”
“谁想亲你！”沈清辞气结。
但他看着那张照片，想到如果不答应，这张照片可能真的会出现在江亦辰的头像上，只能硬着头皮妥协。
“……就一下。”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那张脸的嘴唇位置啄了一下。
“吧唧”一声。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暧昧。
沈清辞红着脸，睁开眼，伸手就要去夺手机：“好了，亲完了，快删掉！”
江亦辰却早有防备，手一缩，顺势抓住了沈清辞的手腕。
“沈老师，你这就想赖账啊？”江亦辰坏笑着，并没有删除照片，反而把手机收了起来。
“你！”沈清辞气得想跺脚。
“我说的是亲‘它’。”江亦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眼神幽深，“我是说亲照片里的我，又没说亲屏幕。沈老师隔着屏幕亲，哪里有诚意？”
“你……”沈清辞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江亦辰，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在这件事上，我不讲道理。”江亦辰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清辞的脸上，“沈老师，你是老师，应该以身作则，教会学生什么是‘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补偿，就要补偿到位，对不对？”
沈清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着那双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睛，心里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崩塌。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混合着江亦辰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大概是刚洗完澡），让沈清辞有些意乱情迷。
“就……就这一次。”沈清辞闭上眼，睫毛颤得像蝴蝶翅膀，声音轻若蚊蝇，“亲完你必须删掉。”
“好。”江亦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得到许可，江亦辰再也忍不住，扣住沈清辞的后脑勺，猛地吻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江亦辰的唇舌带着惩罚性的意味，重重地碾磨着沈清辞的唇瓣，然后霸道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沈清辞被动地承受着，双手抵在江亦辰的胸口，想要推开，却被少年紧紧箍在怀里。
这个吻热烈而缠绵，仿佛要将两人的呼吸都融为一体。
良久，直到沈清辞快要窒息，江亦辰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沈清辞的嘴唇被吻得红肿透亮，眼神迷离水润，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只能靠在江亦辰怀里支撑着身体。
“满……满意了吗？”沈清辞气喘吁吁地问，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江亦辰看着他这副被滋润过的模样，眼底的暗火越烧越旺。他拿出手机，当着沈清辞的面，点开那张照片，手指轻轻一滑，选择了“删除”。
“删了。”江亦辰把手机屏幕亮给沈清辞看，“现在，沈老师是不是该履行第二个承诺了？”
“什……什么第二个承诺？”沈清辞脑子还有些发懵。
“沈老师刚才不是说，要穿那件黑色衬衫吗？”江亦辰的手顺着沈清辞的脊背滑下，停在他的腰间，声音暧昧至极，“我都等一晚上了。”
沈清辞这才反应过来，今晚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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