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斯内普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刺荨麻与柔荨麻的区别是什么?”
“一个有毒,一个无毒。”莱拉说。
“复方汤剂必须使用哪种魔法生物的皮肤?该原料的采集有何特殊要求?”
莱拉面无表情地说:“非洲树蛇皮,满月采集。”
“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莱拉愣住了,一直举着胳膊的格兰杰也收回了手臂。
她抬起头,视线缓缓上滑着,慢慢地和他对视。斯内普的嘴角开始上扬。
“你很得意吗,为自己比他多看几本书而洋洋得意吗?”他说,“布莱克。”
不,不是,因为她知道答案,一种比标准答案更加标准的,答案。
压抑的笑声比刚才哈利回答不上问题时更大。哈利用力翻着书,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让我告诉你们吧。水仙根粉末加艾草浸液可以得到效力极强的生死水……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羽毛笔摩擦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在教室内传开。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又移到她身上,那灼热的目光就这样来回从她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鼠灰色的无辜得令人厌烦的眸子,短小的细发一绺一绺的,要是一场大雨浇下来该多棒哪!是不是啊,教授,是不是这样啊,呵,呵。
终于他放下了目光,厉声起来:
“坐下,波特!还有你一一布莱克!莫不要我卑躬屈膝叫你坐下?”
莱拉有些发抖地坐下了,说来也奇怪。侧身偏头望去波特那儿,不知未何,她不想像他这样的人与她经受同样的折磨,尽管她并不怜惜他。大抵是她年龄比他大吧。虽说德拉科一直让她叫他表哥。但她心知肚明,她被她母亲抱去见她父亲时,他甚至都没出生。他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那小小的虚荣心。而她大过马尔福,就必定比出生在浪漫夏末的救世主大。她在这方面很灵光,也很敏感。
“喂!布莱克!听见没有?一一”
嗯?什么?
他脸一下子黑下来,“哧哧”的讽刺的低笑:
“所以伟大的布莱克已经尊贵到不用听你的卑微的教授说话了吗?Well,本来斯莱特林不必因布莱克而被扣分,but now …斯莱特林扣十分。请你记住这个教训,我希望你耳朵有在听。看在你没听到你上课‘顶嘴’的惩罚我就宽容地史无前例地告诉你,课后留下清理课堂!一一下课!”
她沉下声,默不作声到教室后头去,等教室里其他学生走光后再开始清理。
太阳在慢慢垂下去。
—————
就在莱拉费力清理坩埚时,哈利已经和罗恩一起去了海格的小屋。
他将魔药课上的事情讲给了海格听,海格和罗恩一样,要哈利不要担心,因为斯内普几乎没有喜欢过任何学生。
“可他好像恨我。”哈利说。
海格说:“瞎说,他为什么要恨你。”
可哈利总觉得海格在说这话时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那他就是恨那个布莱克。”
“哼。”海格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用力地咬着岩皮饼,“骗子!没有人不讨厌他们!”
“什么骗子?”哈利问。
海格却噎住了,罗恩站了起来,他叉着腰,大声地说:“如果说马尔福是倒向黑恶势力,那布莱克就是黑恶势力,他们全家都为神秘人做事,哪怕是被关进阿兹卡班监狱也不悔改。”
“罗恩,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哈利问。
罗恩看向窗外,摸着口袋,“你也没问我呀。”
海格说:“对!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是吗?我觉得还好呀。”
海格大叫着:“你千万不要被他们蒙蔽!”
罗恩也应和着他,为哈利讲他在父亲嘴里听到有关于食死徒的故事。
哈利低头一点一点地啃着岩皮饼,拿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他伸手拨开一旁的暖罩,看到了下面的报道。
哈利说:“古灵阁闯入事件发生的那一天刚好是我的生日,说不定那时候我们正好在那呢。”
海格只是一味给他们递岩皮饼,似乎不把哈利的门牙崩掉不罢休。
而莱拉那头正愁容苦面地扫着笨男生碎掉的废物瓶和水渍。
阳光已经散晕开了,窗外有几只鸦“嘎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