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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庖厨定契藏机巧 姜蒜争锋见情萌

夜色缠情一遇成瘾

话说车驾内一番云雨初歇,林棉归至寓所时,四肢几近酸软无力。

沐身之际,但见雪肌上又添数处咬痕,深深紫紫,几欲噬入肉中。单是这般痕迹,便宣泄着男子隐隐的怒意。

林棉咬唇搓洗数遍,方换了寝衣出浴。

出得净室,便见时凛坐于她堂屋绣榻上,衫袍犹是方纔的凌乱模样。

“郎君怎还不归去?”林棉讶问。

“可会庖厨?”

“嗯?”

时凛目光瞥向她,理所应当道:“某晚间尚未用膳。”

林棉:“……”

“你上回做的家常肴馔便不错。记得荤素相配,少油少盐。某不食姜与蒜。”

他还点上菜了。

林棉有些不情愿——非是她不欲治膳,而是不欲与他牵扯过深。

睡便是睡,若扯上用膳,再扯上一日三餐,日久天长性质便变了。

“不若郎君唤外送罢。奴家食材不足了。”她睁眼说瞎话。

时凛淡淡眯眸:“出海之事……”

林棉立时往庖厨治膳去了。

在她作菜的空当,时凛归去沐了身,未几换了身家常袍服过来,一出一进如入己宅。

不多时,林棉便将肴馔端上案。

简素的三菜一汤,荤素相配,清清淡淡,甚家常,却颇香,瞧着颇有食欲。

时凛似颇满意,不吝赞道:“手艺不差。”

林棉为已盛了碗饭,连应声皆不敢,唯求他速用毕速归。

时凛竹箸拈起一片莴苣,淡声道:“胃疾不宜食此物,往后莫购了。”

林棉颔首:“哦。”

他是内科太医,是专业的。她唯有听话的份。

膳至半途,林棉心不在焉,踟蹰道:“出海之事……”

时凛面色平静:“何时启程?”

“医馆项目了结便走,约莫尚有两月余。”林棉老老实实答。

时凛夹了一箸菜置碗中,却未即用,淡声道:

“每夜按时归宅,定点治晚膳。某需你时,须随唤随到,全力相配,在榻上乖乖听话……”

他掀睫,定定凝她:“莫想偷懒,某会来查验。”

此是在与她议条件。

林棉咬咬牙,应了:“好,成交。”

言罢,她复觉不对,问道:“郎君何以知奴房室暗码?”

上回她发热时便欲问了——她将门锁得好端端,他究竟如何进来的?结果事杂,昏昏然忘却了。

时凛面不改色道:“因这是某的宅子。”

甚!?

“秦礼赁了某的宅子,与你充作宿处。”

此言一出,林棉眸瞬瞪圆,满面难以置信。

时凛轻飘飘瞥她一眼,冷嗤:

“早言教你离他远些,他对你图谋不轨,你偏不信。你当哪家商号皆能在八方城开宿处?”

林棉颅中嗡嗡,心绪顿无比纷杂。

难怪她迁居时觉那般巧,她还自觉运道佳,原来此皆是秦礼在为她开方便门。

然她又思及今朝在庖厨所闻——秦礼对上一届家道艰难的学姊亦是这般相助。

他本就是个善心人。

“他非图谋不轨,他只是甚好心罢了。”林棉默默为他争辩。论起图谋不轨,谁还能较眼前这位更甚?

“某亦好心,不若你直搬去某宅算了,省得某来来回回奔波。”时凛讥她。

林棉:“……”

用罢膳,林棉自觉往厨下涤器。

自庖厨出时,男子已不在堂屋。今宵在车中动得过于狂放,空间窄隘,她始终蜷着腿脚,至终了小腿又酸又痛,并不舒坦。

想他亦是。

故今宵暂放过了她。

林棉回至寝间,倚靠床头续观书卷。既得了出海之机,她须更卖力学才是。

“叮——”

玉匣一声轻响,有传书递入。

林棉置书,取过玉匣一瞥,是秦礼发来的鸽信,内里犹是数份匠作资册,瞧着似内部构型图。

秦礼附言道:【此是商号往昔做过的海外项目,可供你参详。】

林棉敲字回:【谢师傅!奴必好生进学!】

秦礼回她个鼓劲的嬉戏图。

林棉瞬觉信心满满,干劲十足。

重执书卷始观,忽似忆起甚,执玉匣向秦礼发数问:

【师傅,奴闻往海外的同僚皆需作保密工务,久不得归国,可是真的?】

秦礼速回:【不定。似尔等见习匠徒,首回出海接触仅一月辰光,不适者可归国,皆无碍的。】

原是这般。

林棉放下心来。

她今朝未敢与时凛言出海期限之事,唯恐他当场炸毛。

若是一月,那便好办多了,至少可先安抚住那男子。

她本尚欲问宅邸之事,然怕秦礼知她与时凛牵扯过深,生疑。

思忖一息,还是罢了。

既他有心瞒她,想必不欲教她知晓。待商号旁人的宿处分拨下来,她搬去合住便是。

……

往后数日,日子过得尚算顺遂。

不过她生计中添了个时凛,时被他召唤。

日久,她渐摸清他性子——虽冷寂,但讲理;虽毒舌,但吃软不吃硬。

虽在榻上喜恶劣逗弄她,然林棉只要软软求他,他便多少放轻些。

他喜的,不过是折磨她那根犟骨头罢了。

林棉下值照例往市集购食材,复归寓所治膳。荤素相配,犹要有汤——此是金主要求的。

然他尚算阔绰,食材与膳资皆另算与她。这笔钱林棉收得理所应当——此是她劳作所得,不收白不收。

不过随他正正经经用了数日膳,她分明觉己身胖了些,连她那玻璃胃亦好了许多,不似平素动辄疼几下。

“滴滴——”

林棉掐着点将肴馔端上案时,暗码锁传来启门清响。男子颀长身躯步入,眉宇间染着方下值的倦意。

今朝午後有一台手术临时安排,他多加了片时工,现下只觉通身疲乏。

“归来了,净手用膳。”

林棉在他入门一瞬,便将声线放得软软和和,听来格外人畜无害。

“嗯。”

时凛闻得肴馔香气,忙了一日的倦意稍减数分,连心绪皆平静了些许。

此阵在她此处蹭了数顿膳,他似有些上瘾了。

非但对此身子上瘾,连带着此人亦有些隐隐离不开了。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在门首换了蒲履,径在食案前坐下。依旧是简素的三菜一汤,却令他食欲大开。

幼时食惯诸般珍馐的他,莫名对此等家常菜生了依赖。

香而不腻,舒坦自在,是他往昔从未尝过的。

只不过,时凛竹箸自其中一盘清炒茭白里拈出一小块蒜与姜,抬眸幽幽望林棉:

“某不食姜与蒜,你忘了?”

林棉挠首:“可奴嗜食。炒菜不爆香无魂。”

时凛深汲一气:“林棉,我二人究竟谁是金主?”

林棉将另两盘菜往他跟前推了推,声线放得更软:

“此两盘奴皆未放葱蒜,是专为郎君做的。我等也算饭搭子,奴当了这般多日的庖人,郎君偶让奴一盘菜,能显金主大度。”

时凛:“……”

愈发伶牙俐齿!

他眸一眯,幽声道:“说得好。然胃疾患者不宜食辛烈菜蔬,譬如生姜、大蒜……轻者致胃痛、反酸,重者添胃衄风险。尔自家掂量。”

林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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