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点击了同意。

【春日青：我已通过你的好友验证，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春日青：？】

【K.W.：我是藤堂清和。】

夏生盯着屏幕，眉头蹙起。

【春日青：？】

【K.W.：中午回来吃饭吗？】

夏生烦躁地点了支烟，敲字回复。

【春日青：不】

【K.W.：好】

她蹲在墙边抽完最后一口烟。巷子里忽然传来惊恐的女声：“你们要干什么！”

矢野夏生掐灭烟，撸起袖子，抄起旁边新买的画架拐进小巷。两个混混正围着贝姬收保护费，贝姬看见她，如遇救星般大喊：“夏生！夏生！”

矢野夏生没看贝姬，抡起画架砸向一个混混。“呃啊！”对方头破血流。另一个见状猛扑过来，夏生后退两步，一拳砸在他脸上。两人吃了亏，骂骂咧咧地退走了。

贝姬惊魂未定：“夏生你没事吧？”

夏生低头看向手臂——被指甲划破了几道血痕，又瞥了眼散架的画架。“没事。”

新画架散架了。夏生下午干脆逃了课。

画室里，老师气急败坏——他正准备请教授评鉴自己最满意学生的画作，而那位学生居然不见了。

夏生轻车熟路地拐进旧工厂。空旷的厂房里，只有山田悠真四仰八叉地陷在那张破旧沙发里，电视屏幕泛着冷光，正回放着多年前的球赛。听见脚步声，他才慢吞吞地抬手摁掉遥控器，从沙发里支起身子，一头乱发翘得随心所欲。

“吃了吗？”他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夏生把背包扔到一边：“没。”

山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只懒散的猫，拖着步子挪到角落的储物柜前。铁柜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在一堆杂物里摸索半天，拎出个皱巴巴的面包袋，手腕一扬，面包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稳稳落进夏生怀里。

“那几个家伙还没放学，先垫垫。”他转过身，目光在夏生手臂上停了一瞬——几道暗红的划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哟，”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关心，“又去伸张正义了？”

夏生低头瞥了眼伤口，血早就止住了，边缘泛着薄薄的痂。她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被野狗挠了两下。”

“呵，”山田短促地笑了一声，重新瘫回沙发里，“那可得去打针。别到时候染上什么毛病，见人就咬。”他歪着头，眼底藏着促狭的光，“我可不想被你追着满厂子跑。”

话音未落，夏生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胛骨上，不重，但闷响清脆。“放心，”她收回手，活动了下手腕，“在那之前，我会先让你跑不动。”

山田“嗷”地一声夸张地蜷起身子，五官皱成一团，嘴角却还咧着笑。“下手真黑……”他嘟囔着，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褶皱里，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夏生把啃了两口的面包扔在茶几上，整个人蜷进沙发里。不知何时，微信图标上多了几个红点。

【K.W.:晚上回来吃饭吗？】

她眯起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弹出一支点燃。屏幕的冷光映着缭绕的烟雾，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干脆。

【春日青：不】

“喂！不是说好戒烟了吗？！”山田的声音立刻从旁边炸开。

夏生被他吵得太阳穴直跳，干脆将烟盒里剩下的半包烟全甩了过去。两人没再说话，只让烟雾在渐暗的光线里缓慢弥漫，浸透了整个下午的空气。

傍晚，俱乐部的门被推开。克洛伊的高跟鞋声和惊呼同时抵达：“我的天！你们是在这里修仙吗？”

跟在后面的基恩优雅地用方格手帕掩住口鼻，声音闷闷地传来：“再待五分钟，我恐怕会变成苏格兰熏肉。”

“说到熏肉——”克洛伊眼睛一亮，一边在名牌手提包里翻找，一边回味，“小安上周带来的那种真的绝了……”她掏出一瓶香水，对着空中“滋滋”喷了好几下。

几分钟后，宋岁安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他迟疑地停在门边，细软的刘海下眉头微蹙：“你们……在做什么实验吗？这个味道好……特别。”

基恩侧身让开门框，语气平静得像在介绍新品香水：“这是夏生、山田和克洛伊特调的‘午后迷雾’空气清新剂。”

宋岁安轻轻吸了口气，随即被那股混合着烟味、香水与灰尘的复杂气息呛得后退半步，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几乎要晕眩过去。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