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结束后已是深夜。雷淞然开车和许清嫣回了家。

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低沉的嗡鸣。

许清嫣（轻声）你今天……在台上，还有采访的时候，说得太多了。

雷淞然（转头看她，眼神温柔）哪句说多了？发型是你做的？那是事实啊。

许清嫣不是那个……是后面。什么五年零三个月，什么很少看到我哭……（声音越来越小）怪不好意思的。

雷淞然都是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心疼你。

许清嫣（没再反驳）……嗯。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两人下了车，牵着手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雷淞然忽然侧过身，用额头抵着许清嫣的额头。

雷淞然嫣嫣。

许清嫣嗯？

雷淞然（声音很轻）我真的……特别为你骄傲。

他眼里还残留着一点点采访时的水光，在电梯顶灯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许清嫣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叮”一声，电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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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许清嫣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许清嫣啊——累死了

雷淞然跟在她身后，弯腰把她的鞋子摆好，又把自己的鞋放整齐。

雷淞然去洗澡吧，我给你放水。

许清嫣（回头看他，眼睛弯起来）雷妈妈，你今天在台上演得那么贤惠，回家还继续啊？

雷淞然（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还不是被你传染的。快去，水要凉了。

等许清嫣洗完澡出来，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温暖。雷淞然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几个剧本和笔记本，眉头微蹙，嘴里念念有词。他换了家居服，头发半干，有几缕软软地搭在额前。

许清嫣擦着头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许清嫣还在想本子？

雷淞然（揉了揉太阳穴）嗯，感觉第二赛段的那个点子，转折还有点生硬……（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转头看她）你用的我的沐浴露？

许清嫣（无辜地眨眨眼）我的用完了，借你的用用不行啊？雷老师这么小气？

雷淞然（失笑，伸手把她揽过来，下巴搁在她湿漉漉的发顶）行，怎么不行。我的都是你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

雷淞然连我都是你的。

许清嫣耳朵尖有点红，没接话，静静地看着笔记本电脑。

他兴奋地转头想亲她，却被许清嫣用手指抵住额头。

许清嫣你都没有洗澡还想亲我……

雷淞然（抓住她的手指，亲了一下）遵命，许老师。

等他吹干头发回来，许清嫣已经蜷在沙发里，抱着一个靠枕，眼皮开始打架。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深夜节目，音量调得很低。

雷淞然走过去，关掉电视，把她连同靠枕一起抱起来。

许清嫣（迷迷糊糊）嗯？

雷淞然睡觉。本子明天再想。

许清嫣（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嗯……你陪我。

雷淞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好，陪你。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雷淞然把许清嫣放进被窝，自己躺在她身边。许清嫣几乎立刻靠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雷淞然（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睡吧。

许清嫣（声音已经含混不清）淞然……

雷淞然嗯？

许清嫣（过了好几秒，才慢悠悠地说）我今天……也很为你骄傲。

雷淞然我知道。

许清嫣不是客套话……是真的。

雷淞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知道。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均匀绵长。雷淞然却没有立刻睡着。他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看着许清嫣安静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五年前的初见，她确实像张呈说的，安静，不爱说话，甚至有点怯生生的。谁能想到，这个女孩会在几年后，站在聚光灯下，拿着奖杯，对着所有人说“月亮和星星从来都是双向奔赴”。谁会想到，她会成为他生命中最亮的光，最稳的锚。

他想起采访里自己说的话。她很少哭。是真的。排练到崩溃的时候，被负面评论攻击的时候，甚至被他气到的时候，她都很少掉眼泪。她总是抿着嘴，眼睛亮得惊人，说“再来一次”。她的坚强，有时候让他心疼，也让他由衷地敬佩。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极轻地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微笑。

五年零三个月。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未来，还有很多个五年。

他闭上眼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城市灯火阑珊。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和足以抵御一切风浪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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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