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闭口不言
眼下情势不明,女子并未贸然开口,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眼前大呼小叫的陌生男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而独自在那里叫喊了半天也未能得到一句回应的陈子涯此时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先是把手里那篮命运多舛、两次险些脱手坠地的鸡蛋搁在了桌上,接着便一脸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女子。
“真是对不住啊,刚才吓到姑娘了吧~”
陈子涯搓着手,脸上堆着几分局促的笑,“那个,我是和淮安一起在衙门共事的捕快,我叫陈子涯。”
早已悄悄从案桌上取了支笔用来防身的女子在听到“衙门”二字后更加警惕了起来,指尖霎时将笔杆握得更紧了。
见女子依旧是紧盯着自己却不开口,陈子涯只当是姑娘家面皮薄,怕生,于是当即便扯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最是爽朗亲和的笑容来。
“姑娘不用害怕,我和淮安是好兄弟,刚才真是让姑娘见笑了,其实不瞒姑娘你说啊,淮安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而且呢又是个不近女色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哪个姑娘有过来往呢,今日这冷不丁儿的瞧见他房中竟出现了你这么一个女子,所以这才一时没有忍住,略微激动了点~”
陈子涯一通解释,可看女子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不免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了两声。
“那个,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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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和淮安是怎么认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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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知不知道淮安他这是去哪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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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问,对方皆是缄口不答。这让陈子涯虽然面上窘促,但心里却也是忍不住地犯起了嘀咕:“怎么问都不说话,难不成这姑娘是个哑巴……”
一时间四下无言,房中气氛安静得直叫人心里发慌。
被女子这般直勾勾地盯着看,陈子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莫名地有些不敢与其对视。
他总觉得女子那看似平静的眼神里隐隐透着摄人的寒意,竟是把他一个大男人看得有些背脊发凉,心头发怵。
“那个,既然淮安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感觉再不走,额头上的冷汗就要淌下来了的陈子涯扔下这句话后果断转身,直至将门掩上后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怪事~真是怪事~”
陈子涯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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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女子在觉察到人确实已经离开了后也松开了握着笔杆的手,但介于方才那人说自己和这屋主是衙门中人的话,她却不敢大意。
她丢掉手里面的毛笔,开始寻找起自己的匕首来,可无奈身体实在是太过于虚弱,她根本无法移动分毫,连只是想要稍稍坐直一些都没有办法做到。
“怎么办……”
暗自懊恼之际,她却突然感觉到枕头下面似乎是压着什么东西。
“是……匕首!”
手指刚摸到那金属触感的瞬间她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那把匕首无疑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如此触手可及的地方……”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则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