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水王子应了一声。

他最后看了沈砚一眼，忽然抬手，指尖轻轻一点。

一滴透明的水珠，从他指尖飞出，落在沈砚的眉心。

水珠没有散开，而是像之前的火焰一样，融进了他的皮肤，消失不见。

【检测到水元素印记强化。】系统提示。

【当前效果更新：

1. 水之碎片可在更大范围内感应你的位置与状态。

2. 在高浓度水元素环境中，你受到的伤害降低 20%。

3. 你对水元素的感知力+10%。

4. 该印记与火之印记之间，会产生微弱共振。】

“你又给我加了一层？”沈砚无奈，“你们碎片都这么喜欢‘叠BUFF’吗？”

“这是‘定位’。”水王子说。

“你刚刚说，你不会永远躲在我们后面。”

“那我，至少要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跌得有多重。”

“……”沈砚说，“你这话说得，挺让人心软的。”

【水之碎片好感度：81 → 83（保护欲上升）。】

“走吧。”沈砚侧开身，“再不走，数学小测验真的要开始了。”

水王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水门。

蓝色的水纹轻轻一晃，彻底消失在空中。

石林，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沈砚和炎。

还有，藏在石林深处，某种正在悄悄变化的东西。

二

“好了。”炎伸了个懒腰，“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你要开始给我做实验了吗？”沈砚半开玩笑。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炎说，“我只是——”

他慢慢走近沈砚，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

“想看看，水和火，同时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只觉得，很危险。”沈砚说。

【当前世界线稳定度：91%。】

【检测到水与火印记共振频率提升。】

【建议：尽快远离边界地带。】

“我得回石林里面看看。”沈砚说，“系统说，那里有火元素异常流动。”

“你刚刚放的。”

炎耸肩：“被你发现了。”

“放心，我不会害你。”

“我只是，在你身上，放了一个‘引火点’。”

“引火点？”沈砚皱眉。

“嗯。”炎说，“简单来说——”

“以后，只要你接触到跟‘源’有关的东西，我就能比水更快一步，知道。”

“你这是在，抢生意？”沈砚说。

“我这是在，抢时间。”炎纠正。

“你要修世界线，对吧？”

“那你迟早会遇到，比我们两个更麻烦的东西。”

“比如——”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阴影。

“那些，已经‘崩坏’的碎片。”

【检测到关键词：崩坏碎片。】系统提示。

【权限不足，无法显示详细信息。】

“崩坏碎片？”沈砚抓住了这个词。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它们很危险。”炎说，“比我，比水，都危险。”

“因为——”

“它们已经，不再属于‘源’。”

“也不再属于‘世界’。”

“它们属于——”

他笑了笑，却没把那个词说出来。

“你以后，会知道的。”

“现在，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炎抬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

一道暗红色的火线，从他指尖延伸出去，在石林间勾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路径。

“跟我来。”他说，“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你刚刚说的‘引火点’？”沈砚问。

“聪明。”炎说，“我在那边，放了一点‘火种’。”

“你身上有水的印记，也有火的印记。”

“我很好奇——”

“当你站在两者的交界处，世界线，会怎么抖。”

【警告：前方区域，元素密度异常。】系统提示。

【火元素：45%。】

【水元素：30%。】

【其他元素：25%。】

【建议：谨慎靠近。】

“你确定要带我去？”沈砚说，“你不怕，世界线直接从91掉到80？”

“怕。”炎说，“所以——”

他看向沈砚，眼神认真了一点。

“我会在你身边。”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我会先把你拉走。”

“你不是说，不想加班吗？”

“那我就帮你，把‘加班风险’压一压。”

【火之碎片好感度：42 → 45（责任感短暂上线）。】

“你这态度，变化得有点快。”沈砚说。

“我一向这样。”炎说，“看心情。”

“你刚刚，说了一些让我心情不错的话。”

“所以，我现在，对你的‘保护优先级’，临时上调一点。”

“……谢谢？”沈砚不太确定这算不算夸奖。

“走吧。”炎朝那条火线指了指，“你不是想知道，标记会带来什么反噬吗？”

“那边，就是答案的一部分。”

三

石林深处，比外面看起来更安静。

光线被层层叠叠的岩石遮挡，只剩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里，混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像是潮湿的泥土，又像是烧过的灰烬。

【火元素：47%。】

【水元素：32%。】

【世界线稳定度：91% → 90%。】

“你看。”沈砚说，“又掉了一点。”

“别担心。”炎说，“还在安全范围内。”

“你对‘安全’的定义，可能跟我不太一样。”沈砚说。

他们沿着火线，走到了石林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像是被人从中间硬生生劈开。

裂缝的宽度，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

火线，就停在裂缝的边缘。

“进去。”炎说。

“你不进？”沈砚问。

“我进去，就不好玩了。”炎说，“你是修复者，不是我。”

“这是你的‘第一次测试’。”

“测试？”沈砚挑眉。

“嗯。”炎说，“看看你，在水和火的撕扯下，能不能保持清醒。”

“你要知道——”

“以后，你遇到的，不会只有我们两个。”

“还有更多的碎片，更多的力量。”

“如果你连现在这点程度都撑不住——”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沈砚沉默了几秒。

“你刚刚不是说，会在我身边吗？”他问。

“我会。”炎说，“我就在外面。”

“你一旦撑不住，我就把你拉出来。”

“你信我吗？”

【建议：谨慎信任。】系统说。

【从数据上看，火之碎片具有较高的不可预测性。】

“你呢？”沈砚在心里问。

【我会在你脑子里，一直骂你。】系统说。

【直到你清醒为止。】

“……那我还是选外面那个。”沈砚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向那条裂缝。

裂缝里，一片漆黑。

他刚迈进去一步，背后的光线就被岩石完全挡住。

眼前，只剩下黑暗。

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