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
真的很不擅长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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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路边停下车，林倦推开车门，转身看向游书朗：“我就在这里下，谢谢你今天的饭。”
“林倦！”游书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林倦微微蹙眉，“你要去哪？”
“回酒店。”林倦垂着眸，不去看游书朗
“哪家酒店？”游书朗认真注视着林倦，继续追问
林倦沉默了片刻，抬抬眼皮看着游书朗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急切和不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四季酒店。”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就几步路。”
“我说，我送你过去。”游书朗一字一顿，手上力道丝毫不减。
林倦看着他，最终妥协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车里，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车再次启动，这次两人都没再说话。游书朗依然紧握着林倦的手腕，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人就会再次消失。林倦任由他握着，视线重新投向窗外，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消瘦。
“你瘦了。”游书朗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林倦没回头：“还好。”
“脸色也不好。”
林倦依旧没有回头，继续迅速回应道，“最近没睡好。”
“身体……”
“游书朗，”林倦终于转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很好，真的。”
那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慌。游书朗想起高中时的林倦，那个穿着蓝白校服、扛着木棍、笑得张扬肆意的少年，那时的他眼里有光，像是盛着一整个夏天的太阳。而现在，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游书朗看不懂的东西。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挖走了。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林倦付了车费，推门下车。游书朗也跟着下来，站在酒店门前，看着金碧辉煌的旋转门，突然有些恍惚。
“要上去坐坐吗？”林倦问，语气客气得像是在邀请一个不太熟的朋友。
游书朗点点头，跟着他走进酒店。大堂里灯火辉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薰味，衣着光鲜的客人来来往往，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让游书朗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林倦的房间在十七楼，一个标准的单人间，干净整洁，却毫无生活气息，行李少的可怜，行李箱孤零零摆在墙角，甚至没有打开。
“你就住这儿？”游书朗环视着房间，眉头皱得更紧了。
“嗯，临时落脚。”林倦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曼谷的夜景瞬间涌入房间，璀璨得有些不真实。他背对着游书朗，声音很轻：“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游书朗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看着窗外的城市，“林倦，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你这八年去了哪里，谈你为什么失联，谈那张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谈你为什么……”游书朗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染上些颤抖，“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林倦沉默了很久，久到游书朗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书朗，我不是说了吗，你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么剩下的事，你不知道才好”
“我也说过，我想听你亲口和我讲，还有，我要知道。”游书朗转过身，面对着他，眼神坚定，“我有权知道。”
林倦终于也转过身，月光和城市的灯光交织着落在他脸上，让他的苦笑显得有些模糊：“我当了五年卧底，在贩毒集团。后来任务结束，受了点伤，在境外养了三年。那张死亡证明”
林倦顿住话音，游书朗知道，那张死亡证明是为了保护林倦的家人，而林倦的家人早已经亡故，那么，剩下要保护的人，只能是他
游书朗垂了垂眼帘，林倦说得很简单，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受伤？”游书朗的声音发紧，“哪里受伤了？”
林倦转回身子，看着外面的霓虹，语气平淡，“已经好了。”
“让我看看。”
“书朗……”
“让我看看！”游书朗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倦扭头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缓缓解开衬衫的扣子。苍白的皮肤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侧肋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腰腹，像是某种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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