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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香漫叙

默莲

第二天的课间操,我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躲在教学楼的走廊尽头,手里攥着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这是我早上特意绕路去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的,他喜欢喝橘子味的汽水,这是我偷偷记下来的小秘密。

广播里传来体育老师喊口号的声音,操场上的同学排着整齐的队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我探出头,远远地看见他站在队伍的最前排,身姿挺拔,像一棵笔直的小白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他抬手弯腰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好看。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汽水的瓶身都被我攥得湿漉漉的。我在心里反复练习着待会儿要说的话,“给你,橘子汽水”,“天太热了,喝点汽水凉快凉快”,“你昨天说的那颗织女星,我回家查了资料,真的很亮”。

终于,课间操结束了,同学们像潮水般涌回教学楼。我赶紧躲到走廊的柱子后面,心脏跳得更快了。我看见他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过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清朗。

“喂,你等一下。”我鼓起勇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拦住了他。

他和他的朋友们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脸颊瞬间烫得能煎鸡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朋友们开始起哄,“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大美女吗?找我们家学霸有什么事啊?”

他的脸也红了,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朋友,“别胡说。”然后转过头看我,眼底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我把手里的橘子汽水递给他,声音细若蚊呐,“给你,天太热了,喝点汽水凉快凉快。”

他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汽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烫得我像触电般缩回手。“谢谢。”他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橘子味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知道。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猜的。”

他的朋友们又开始起哄,“哦——猜的?我看是特意买的吧!”

“就是就是,学霸,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想跑,却被他叫住了。“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我,“这个给你,谢谢你的汽水。”

我接过奶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不用谢。”我小声说。

他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上课铃要响了。”

“好。”我点点头。

他转身跑回了教室,他的朋友们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回头朝我挤眉弄眼。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剥开糖纸,把奶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我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操场上的阳光,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起来。

第四节课是语文课,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我偷偷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开和他的聊天框,输入了一行字:“谢谢你的大白兔奶糖,很好吃。”想了想,又删掉,改成了:“今天的橘子汽水好喝吗?”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没有发送。我怕打扰他上课,怕他觉得我很烦。

放学的时候,我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他站在香樟树下等我。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本书。

“等很久了吗?”我快步走过去,问他。

“没有,刚到。”他笑了笑,把塑料袋递给我,“这两本是我借的天文杂志,里面有很多关于星星的知识,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送给你。”

我接过塑料袋,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我看完就还给你。”

我接过塑料袋,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我看完就还给你。”

“不用急,慢慢看。”他说,“对了,你昨天问我的那颗织女星,我回家查了资料,它距离地球有25光年呢。”

“25光年?”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岂不是很远很远?”

“是啊,”他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织女星的光,是它25年前发出来的。”

我愣住了,原来我们看到的星光,是跨越了漫长的时光才来到我们眼前的。我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吧,需要跨越漫长的时光,才能抵达他的心底

我们俩沿着香樟树的影子慢慢走,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对亲密的伙伴。我们聊星星,聊月亮,聊课本上的知识点,聊学校里的趣事。原来和他聊天,是这么轻松愉快的事情。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对我说:“明天是周六,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好啊!”我脱口而出。

他笑了,眼底的笑意像阳光一样灿烂。“那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图书馆门口见。”

“好!”我用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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