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里的旧单车

我攥着书包带站在巷子口的老槐树下，蝉鸣像被太阳晒化的糖浆，黏糊糊地缠在枝叶间，连风都带着股热烘烘的槐花香。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才一点四十，我却已经在这里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书包里塞着妈妈早上刚蒸好的玉米馒头，还裹着一层棉布，摸上去温温的，我偷偷多放了一个，想着他打球肯定会饿。指尖反复摩挲着书包侧兜的拉链，那里藏着我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柠檬味运动饮料，冰在冰箱里一早上，出门前才塞进去，现在瓶身应该还凝着细细的水珠。

他是骑着那辆半旧的蓝色单车来的，车铃被风吹得叮铃响，远远就撞进我的眼里。白色的短袖被汗浸得有些透明，勾勒出少年清瘦却结实的脊背，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一截晒得健康的麦色皮肤。单车在我面前停下时，带起一阵混着槐花香的风，他跳下车，把车撑在老槐树的树干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眼睛亮得像被水洗过的星星。“等很久了？”他问，声音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微喘，却依旧清亮，像山涧里的泉水。我赶紧摇摇头，把攥在手里的柠檬饮料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那点温度烫得我瞬间缩回手，假装低头去踢脚边的小石子。“刚买的，冰的。”我小声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愣了一下，接过去的时候指尖又轻轻擦过我的手指，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像被踩碎的鼓点，乱得不成样子。“谢了。”他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我偷偷抬眼瞄他，他喝完饮料，把空瓶捏在手里，却没有扔掉，只是转头看了看我，“走吧，去河堤那边？听说那里的芦苇丛开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把单车掉转方向，然后长腿一跨坐了上去，拍了拍后座，“上来吧，稳得很。”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手指抠着书包带，犹豫着不敢动。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紧张，又拍了拍后座，“放心，我骑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摔过人。”风把他的声音吹得轻轻的，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书包带，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后座很宽，铺着一层洗得发白的棉布，应该是他妈妈缝的。他的后背就在我眼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我不敢靠得太近，双手紧紧抓着后座的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抓好了。”他说了一声，单车缓缓向前驶去，车铃又叮铃响了一声，和蝉鸣混在一起，像一首轻快的歌。

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单车偶尔颠簸一下，我就会下意识地往前倾一点，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还有一点柠檬饮料的清甜。我偷偷把鼻子往他的后背凑了凑，又赶紧缩回来，生怕被他发现。单车驶出巷子，上了平坦的柏油路，风一下子大了起来，吹得我的头发乱飞，糊了一脸。他好像感觉到了，伸手帮我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轻轻碰到我的耳廓，那点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直到他收回手，继续骑着单车，才慢慢缓过神来，脸颊却烫得更厉害了。“风大，把头发扎起来吧。”他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拿出皮筋，把散落的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

一路沿着柏油路往前骑，两边的稻田像绿色的海洋，风一吹就翻起层层波浪，稻花香混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偶尔有几只白鹭从稻田里飞起，翅膀划过湛蓝的天空，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他骑得很慢，好像在特意陪我欣赏风景。我坐在后座上，慢慢放松下来，不再紧紧抓着后座边缘，而是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侧。他的腰很细，却很结实，隔着薄薄的短袖，能感受到他腹部肌肉的线条。他好像僵了一下，骑单车的速度慢了半拍，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骑。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手心的汗把他的衣服浸湿了一小块，我赶紧把手收回来，却被他一把抓住。“这样更稳。”他说，声音依旧清亮，却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他的手很暖，包裹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侧，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和我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骑了多久，单车在一片芦苇丛前停了下来。河堤边的芦苇长得很高，绿油油的叶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像无数只挥舞的小手。他跳下车，把车撑好，然后转身帮我下来。我的脚刚沾地，就因为坐得太久而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他赶紧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小心点。”他的手很有力，扶着我的胳膊，让我慢慢站稳。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他松开手，却没有走远，只是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眼前的芦苇丛。“这里的芦苇，秋天会开白色的花，像雪一样。”他说，声音里带着点向往。我点点头，想象着秋天芦苇花开的样子，白茫茫的一片，像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而他就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雪。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甜甜的。

我们沿着河堤慢慢走，脚下的泥土软软的，长着一层薄薄的青苔。他走在我外侧，离我不远不近，刚好能挡住河堤边的杂草。风把芦苇叶吹得沙沙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我偷偷看他，他正看着远处的河面，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像两把小扇子。我突然想起班里女生偷偷讨论的话题，说他的睫毛是全校最好看的，当时我还偷偷笑她们花痴，现在才发现，她们说的是真的。“你看，那里有只小野鸭。”他突然指着河面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只黄色的小野鸭，正带着一群更小的鸭子，在水里悠闲地游着。小野鸭的羽毛黄黄的，像一团团毛茸茸的小球，可爱得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带着点笑意，“很好笑吗？”我赶紧摇摇头，却笑得更厉害了。他也笑了，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悦耳。

我们在河堤边坐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块格子布，铺在草地上。我把书包里的玉米馒头拿出来，放在格子布上，棉布已经凉了，馒头却还是温温的。“我妈妈早上蒸的，很好吃。”我小声说，把一个馒头递给他。他接过去，咬了一大口，眼睛亮了起来，“真好吃，比我妈妈蒸的还好吃。”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赶紧又递给他一个。他却摇摇头，把手里的馒头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我，“一起吃。”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玉米的香味在嘴里化开，带着点淡淡的甜味。我们坐在格子布上，一边吃馒头，一边看着河面的小野鸭，偶尔说几句话，大多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坐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风轻轻吹着，芦苇叶沙沙响着，蝉鸣在远处此起彼伏，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画。

吃完馒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这是我妹妹折的，说要送给她的好朋友。”他说，把玻璃瓶递给我。我接过玻璃瓶，轻轻摇了摇，星星在里面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好漂亮。”我小声说，仔细看着里面的星星，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每一颗都折得很精致。“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他说，声音里带着点紧张。我愣了一下，赶紧摇摇头，“不行，这是你妹妹要送人的。”他笑了笑，“没关系，她折了很多，这个是她多出来的。”我还是摇摇头，把玻璃瓶递还给她。他却没有接，只是看着我，“拿着吧，就当是今天陪我出来的谢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玻璃瓶收进了书包里，心里暖暖的。

我们在河堤边待了很久，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红色。他看了看时间，说，“该回去了，晚了的话，你妈妈会担心的。”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舍不得。我们慢慢往回走，他依旧走在我外侧，手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每次碰到，我们都会同时缩回手，然后相视一笑，脸颊发烫。走到单车旁边，他帮我把书包放在后座上，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拍了拍后座，“上来吧，这次我骑慢一点。”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依旧轻轻搭着他的腰侧。他的手没有再抓住我的手，却把骑单车的速度放得很慢，慢得像散步一样。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像被月老系住的红线。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晃动，也把我的头发吹得乱飞。他偶尔会转头和我说几句话，说他小时候在河堤边的趣事，说他第一次骑单车摔得鼻青脸肿的糗事。我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笑出声来。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点温柔的涟漪。我坐在后座上，看着他的背影，看着夕阳下我们交叠的影子，心里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骑下去，也挺好的。

单车驶回巷子口的老槐树下时，天已经有点暗了。他帮我把书包拿下来，递给我。我接过书包，却没有马上转身回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今天谢谢你。”我小声说，脸颊烫得厉害。他笑了笑，“不用谢，我今天也很开心。”他顿了顿，又说，“下次有空，我们还来河堤边看芦苇吧。”我赶紧点点头，“好啊。”他笑得更开心了，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他说，跨上单车，朝我挥了挥手。“再见。”我朝他挥挥手，看着他骑着单车，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车铃的叮铃声，渐渐被蝉鸣淹没。

我站在老槐树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转身回家。书包里的玻璃瓶硌着我的腰，玉米馒头的香味还残留在指尖，他手掌的温度，还留在我的手心里。我靠在门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越扬越高，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今天的约会，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甜一点。

我走进房间，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玻璃瓶，放在台灯下。五颜六色的星星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他眼睛里的笑意。我又拿出那个没喝完的柠檬饮料瓶，放在玻璃瓶旁边，然后坐在书桌前，看着它们，傻傻地笑。妈妈走进来，看着我，忍不住笑了，“傻丫头，今天玩得开心吗？”我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妈妈坐在床边，看着我，“是不是和那个骑蓝色单车的男孩子一起去的？”我愣了一下，赶紧点点头。妈妈笑了笑，“那男孩子挺好的，有礼貌，长得也精神。”我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书桌。妈妈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坐在书桌前，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今天的约会经历，从巷子口的等待到河堤边的芦苇丛，从单车后座的紧张到夕阳下的影子，每一个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写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把银色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笔记本的最后，我写下了一句话：蝉鸣很吵，单车很旧，而你，是我今天最甜的糖。

我合上笔记本，放在书桌的抽屉里，这是我和他的秘密，我想把它永远珍藏起来。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空，星星很亮，月亮很圆。我心里突然有点期待，期待下次的见面，期待河堤边的芦苇花开，期待和他一起骑着旧单车，在夕阳下慢慢前行。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穿上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把那个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走到巷子口时，我又看到了那辆蓝色的单车，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瓶柠檬味的运动饮料，正朝我挥手。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笑容，像朝阳一样，灿烂而温暖。我加快脚步，朝他跑了过去，心里的甜蜜，像蝉鸣一样，溢了出来。

我跑到他身边，他把柠檬饮料递给我，“刚买的，冰的。”我接过饮料，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依旧是熟悉的温度。“谢谢。”我小声说，脸颊发烫。他笑了笑，“不用谢，走吧，今天我们去图书馆怎么样？听说那里新到了一批漫画书。”我点点头，看着他跨上单车，拍了拍后座。我深吸一口气，坐了上去，轻轻搭着他的腰侧。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侧，“这样更稳。”他说，声音里带着点温柔。单车缓缓向前驶去，车铃叮铃响着，蝉鸣在耳边此起彼伏，风里带着槐花香和柠檬的清甜。我坐在后座上，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我们交叠的手，心里偷偷想，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单车穿过巷子，驶上柏油路，两边的稻田依旧是绿色的海洋，白鹭依旧在天空中飞翔。他骑得不快不慢，偶尔会转头和我说几句话，说图书馆里的漫画书有多好看，说他昨天回家被妹妹缠着要星星的糗事。我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笑出声来。他的声音，像春风一样，吹得我心里暖暖的。

到了图书馆，他帮我把书包拿下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空调的嗡嗡声。他带着我走到漫画区，那里已经有几个同学在看书了。他熟门熟路地找到新到的漫画书，递给我一本，“这本很好看，我昨天看了一点，特别有趣。”我接过漫画书，说了声谢谢，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坐在我身边，也拿起一本漫画书，安静地看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给我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偷偷看他，他看得很认真，眉头偶尔会轻轻皱起，嘴角偶尔会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的侧脸很好看，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我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地看漫画书，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有点渴，拿出他给我的柠檬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饮料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了很多。他听到声音，转头看了我一眼，“好喝吗？”我点点头，“好喝。”他笑了笑，继续看漫画书。我喝着饮料，看着漫画书，偶尔偷偷瞄他一眼，心里甜甜的。

我们在图书馆里待了很久，直到太阳渐渐西斜，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橘红色。他看了看时间，说，“该回去了，晚了的话，你妈妈又要担心了。”我点点头，把漫画书放回原位，和他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他依旧骑着单车送我回家，依旧走在夕阳下，依旧把骑单车的速度放得很慢。我坐在后座上，依旧轻轻搭着他的腰侧，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晃动，也把我的头发吹得乱飞。他偶尔会转头和我说几句话，说漫画书里的有趣情节，说他以后想当一名漫画家的梦想。我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鼓励他几句。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笑容像朝阳一样灿烂。

单车驶回巷子口的老槐树下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他帮我把书包拿下来，递给我。我接过书包，却没有马上转身回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今天谢谢你。”我小声说，脸颊烫得厉害。他笑了笑，“不用谢，我今天也很开心。”他顿了顿，又说，“下次有空，我们还来图书馆看漫画书吧。”我赶紧点点头，“好啊。”他笑得更开心了，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他说，跨上单车，朝我挥了挥手。“再见。”我朝他挥挥手，看着他骑着单车，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车铃的叮铃声，渐渐被夜色淹没。

我站在老槐树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转身回家。书包里的玻璃瓶硌着我的腰，柠檬饮料的清甜还残留在舌尖，他手掌的温度，还留在我的手心里。我靠在门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越扬越高，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今天的约会，好像比昨天，还要甜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经常一起出去。有时候去河堤边看芦苇，有时候去图书馆看漫画书，有时候去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吃麻辣烫。每次出去，他都会骑着那辆半旧的蓝色单车，车铃叮铃响着，带着我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每次坐在后座上，我都会轻轻搭着他的腰侧，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听着他清亮的声音，心里甜甜的。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对方的话，却总是做着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他会记得我喜欢喝柠檬味的运动饮料，会记得我喜欢吃玉米馒头，会记得我害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给我打电话，轻声安慰我。我会记得他喜欢打篮球，会记得他喜欢吃麻辣烫里的鱼豆腐，会记得他的生日，偷偷攒钱给他买了一个篮球钥匙扣。

我们的关系，像一杯温温的白开水，平淡却又不可或缺。像河堤边的芦苇，安静却又充满生机。像老槐树下的蝉鸣，聒噪却又充满甜蜜。

有一次，我们去小吃街吃麻辣烫，人很多，他帮我占了位置，然后去排队。我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在人群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他端着两碗麻辣烫回来时，额头上满是汗水。他把一碗麻辣烫放在我面前，“小心烫。”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豆腐放进他的碗里。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夹起鱼豆腐吃了下去。我们坐在小吃街的角落里，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偶尔说几句话，心里甜甜的。

吃完麻辣烫，他骑着单车送我回家。路过一家文具店时，他停了下来，拉着我走了进去。他在文具店里转了一圈，拿起一个笔记本，问我，“这个笔记本好看吗？”我点点头，“好看。”他笑了笑，付了钱，把笔记本递给我，“送给你，以后可以用来写日记。”我接过笔记本，心里暖暖的，“谢谢。”他笑了笑，“不用谢，喜欢就好。”

回到家，我把笔记本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笔记本的封面是浅蓝色的，上面画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和我很像。我拿出笔，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下了一句话：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蝉鸣渐渐消失，芦苇丛渐渐变黄，天空渐渐变凉。秋天来了，河堤边的芦苇开了白色的花，像雪一样，白茫茫的一片。我们骑着单车，来到河堤边，坐在芦苇丛前，看着眼前的美景。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围巾，递给我，“天气凉了，戴上吧。”我接过围巾，是米色的，软软的，很舒服。我把围巾围在脖子上，闻到了淡淡的皂角香，是他的味道。“谢谢。”我小声说，脸颊发烫。他笑了笑，“不用谢，别感冒了。”

我们坐在芦苇丛前，看着眼前的白色花海，看着远处的河面，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他突然说，“明年春天，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吧。听说城外的桃林，桃花开得特别好看。”我点点头，“好啊。”心里却偷偷想，不管去哪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夕阳渐渐西斜，我们慢慢往回走。他依旧骑着单车，我依旧坐在后座上，依旧轻轻搭着他的腰侧。风把芦苇花吹得漫天飞舞，像下雪一样。他的头发上落了一朵芦苇花，我伸手帮他摘了下来，指尖轻轻碰到他的额头，那点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他转头看我，眼睛里带着点笑意，“谢谢。”我摇摇头，脸颊发烫。

单车驶回巷子口的老槐树下时，天已经暗了。他帮我把书包拿下来，递给我。我接过书包，却没有马上转身回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今天谢谢你。”我小声说，脸颊烫得厉害。他笑了笑，“不用谢，我今天也很开心。”他顿了顿，又说，“明年春天，我们一定要去看桃花。”我赶紧点点头，“一定。”他笑得更开心了，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他说，跨上单车，朝我挥了挥手。“再见。”我朝他挥挥手，看着他骑着单车，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车铃的叮铃声，渐渐被夜色淹没。

我站在老槐树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转身回家。脖子上的围巾暖暖的，书包里的笔记本硌着我的腰，他手掌的温度，还留在我的手心里。我靠在门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越扬越高，连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今年的秋天，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甜一点。

冬天来了，天空飘起了雪花。我们很少出去，却经常在学校里见面。他会在课间操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个暖手宝，里面装着热水，暖暖的。我会在放学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牛奶，甜甜的。我们会在走廊里相遇，相视一笑，然后匆匆擦肩而过，却在心里，留下了甜甜的痕迹。

放寒假的那天，他骑着单车，送我到巷子口。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眉毛上，像一个圣诞老人。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我，“寒假快乐。”我接过礼物盒，心里暖暖的，“谢谢，你也寒假快乐。”他笑了笑，“打开看看吧。”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条白色的围巾，和他脖子上的那条，一模一样。“这是情侣款。”他小声说，脸颊发烫。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很喜欢。”他笑得更开心了，眼睛亮得像星星。“寒假里，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他说。我点点头，“好。”

他跨上单车，朝我挥了挥手，“再见。”我朝他挥挥手，看着他骑着单车，消失在漫天风雪中，车铃的叮铃声，渐渐被雪花淹没。我站在老槐树下，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转身回家。手里的礼物盒暖暖的，心里的甜蜜，像雪花一样，溢了出来。

寒假里，我们经常打电话。有时候聊学校里的趣事，有时候聊家里的糗事，有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每次挂电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