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早就习惯了被人喜欢。

教室里的女生们总是偷偷看他，递的、送便当的，从开学到现在就没断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青春期的荷尔蒙能把人烧得神志，总有人想当宇智波夫人。

男生喜欢他？也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直得像根苦无。

但喜欢他的人是漩涡鸣人？

佐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对恋爱没，更没研究过。但那些围着他转的女生总在教他——喜欢一个人，就得把他捧成天上的月亮。他皱眉是，沉默是，连走路带风都能被夸成“宇智波家的气场”。

可鸣人呢？

那家伙只会跟他吵架。任务里抢功劳，训练时下狠手，连吃个一乐拉面都要比谁吃完。上次组队追猫，鸣人还踩脏了他的白衬衫！

要不是那个意外的吻，佐助打死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难道这就是鸣人表达喜欢的方式？

佐助嗤笑一声。跟性别，他还没蠢到觉得男女生的喜欢有本质区别。这纯粹是鸣人自己的——喜欢谁就跟谁当死对头，打一架比说句软话还难。

不过……当对手好像也不错。

可惜，他对鸣人没。

可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黄头发的身影。

鸣人在操场上结印，一口气分出三十个影分身，累得满头大汗还在喊“再来一次”；追着那只叫“托拉”的肥猫跑遍整个木叶，摔进泥坑也笑得没心没肺。

这家伙……精力真旺盛。

训练结束时，卡卡西拍拍手宣布解散，转身就没了影。小樱红着脸凑过来，支支吾吾说要帮爸爸看店，跑远前还不忘回头挥手。

鸣人冲着小樱的背影喊“路上小心”，转头就对上佐助的。

“看什么看，混蛋佐助！”鸣人瞪圆了蓝眼睛，像只炸毛的狐狸。

佐助没理他的，沉默几秒才开口：“去训练？”

鸣人果然愣了，嘴巴张成O型。“你、你说什么？”

“想当火影就别偷懒。”佐助挑眉，“用影分身陪练，练到爬不起来为止。能坚持一周，我就陪你打一场。”

鸣人反应过来，拳头攥得咯咯响：“谁要你陪练！我自己也能变强——”

“前提是你得跟上我的速度，吊车尾。”佐助转身就走，手插在裤，脚步没停。

身后传来鸣人跳脚的吼声，佐助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弧度。

这算……撩拨吗？

一周后，鸣人准时出现在桥头。

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趴在地上睡成大字，也没有顶着黑眼圈打哈欠。他精神抖擞地冲过来，手指戳在佐助胸口：“喂！我练够一周了，跟我打一场！”

佐助压下想逗他的念头， smirk 道：“确定能接住我的火遁？”

鸣人果然炸毛，脸涨得通红：“少瞧不起人！我每天都练到半夜——”

“哦？”佐助眼神微闪，“那试试？”

鸣人立刻摆开架势，查在掌心凝聚成淡蓝色的螺旋丸。

洒在两人身上，桥头的樱花簌簌落下。

佐助拔出草薙剑，剑刃映出鸣人跃跃欲试的脸。

他忽然觉得，当对手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宇智波佐助压下纠正他的冲动，脚下查猛地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掠下桥，稳稳落在对岸的草地上。

这里视野开阔，草地踩上去软而不滑，正是切磋的好地方。只要控制得当，最多也就是震断几棵树——比起在桥上打成一团掉进河里，这简直是最优解。

鸣人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小太阳。他三两步蹦下桥，挥着拳头冲过来，脸上的傻笑几乎要溢出来：“佐助佐助！来啊！让你见识下我新练的忍术！”

小樱跟在后头，脚步犹豫得像踩在棉花上。她咬着嘴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佐助君……鸣人……这样不太好吧？卡卡西老师说不定会……”

话音未落，佐助突然回头看她。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没什么温度，却像带着无形的压力，直直撞进小樱心里。她喉咙一紧，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硬生生憋成了一声轻不可闻的“ squeak”。

佐助转回头，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需要变强。”

“想变强，就得切磋。”

他顿了顿，瞥见小樱攥紧衣角的手，又补了一句：“等你足够强了，我也可以陪你练。”

没说出口的话像根针，狠狠扎进小樱心里——她现在还不够格。

小樱的肩膀瞬间垮下来，连精心打理的刘海都显得蔫蔫的。佐助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这丫头聪明得很，肯定能听懂弦外之音。

“喂！你什么意思啊佐助！”鸣人突然炸毛，他指着佐助的鼻子，脸涨得通红，“小樱厉害的好不好！她的怪力一拳能把我打飞三米远！你凭什么看不起她！”

他说着就要扑上来，佐助侧身躲开，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哦？那你倒是证明给我看。”

鸣人被激得嗷嗷叫，双手飞速结印：“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

五道白烟炸开，五个一模一样的鸣人站成一排，个个都摆出战斗姿势，气势汹汹地盯着佐助。

佐助的眼神冷了下来，手指微动，准备随时出手。

“那个……我来当裁判好不好？”小樱怯生生地举起手，见两人都没反对，才鼓起勇气宣布规则，“不许用武器！只能用体术和忍术！分出胜负的标准是……是一方失去战斗力，卡卡西老师来了！”

她话音刚落，鸣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佐助！接招！”

佐助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最左边的影分身发出一声惨叫，倒飞出去，化作白烟消散。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五个影分身眨眼间就被解决干净。

鸣人却不不忙，双手再次结印：“再来！影分身之术！”

又是三个鸣人出现。佐助躲过一个的直拳，同时抬脚扫向他的脚踝。那鸣人“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却没有消失——是本体！

佐助眼神一凛，趁势扑上去，将鸣人死死按在地上。他膝盖顶住鸣人的后背，双手反扣住对方的，声音冷得像冰：“认输吗？”

鸣人挣扎了几下，发现纹丝不动，只能不甘心地低吼：“可恶！你耍赖！”

“佐助君赢了！”小樱地跳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

佐助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鸣人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非但没生气，反而更了：“再来再来！三局两胜！我肯定能赢你！”

他看起来连气都没喘匀，佐助却觉得有点意思。这家伙的体力……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行。”佐助后退几步，摆出战斗姿势，“再来。”

鸣人再次冲了上来。

这一次，佐助用了七分力。

鸣人还是输了。

第三次，佐助用了力。

鸣人依旧输得彻底。

第四次……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草地上被查炸出一个个小坑，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叶子落了一地。如果不是卡卡西突然出现，他们说不定真的要打到第五次。

“哟，大家都在啊。”

熟悉的声音从桥上传来。佐助抬头，只见卡卡西站在桥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挥了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卡卡西老师！你怎么才来啊！”鸣人立刻忘了和佐助的切磋，冲过去抱怨，“我和佐助都打了四场了！你迟到这么！”

“就是啊卡卡西老师！”小樱也跟着附和，“你再不来，佐助君和鸣人就要把这里拆了！”

佐助没说话，他走到一边，靠在一棵还算完整的树上，任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虽然赢了四场，但他的呼吸却有些急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反观鸣人，除了衣服有点脏，连汗都没怎么出。

佐助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

晚上，佐助回到空荡荡的家。

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显得格外。他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的画面——鸣人亮晶晶的眼睛，小樱崇拜的，还有……他们看他时，那种藏不住的、炽热的眼神。

佐助猛地攥紧拳头。

他终于反应过来。

这两个家伙……都喜欢他。

一个是整天黏着他、喊着要他的吊车尾。

一个是每次见他都脸红心跳、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花痴女。

佐助闭上眼，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刻意疏远——对鸣人冷漠，对小樱无视，就是为了不产生任何牵绊。他不能让那个男人有可乘之机，不能让自己的眼睛成为别人觊觎的目标，更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

可是……

他和这两个人一起执行任务。如果他们足够强，就能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拖的累赘。

利用他们的，让他们变得更强……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佐助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

对。

就这么办。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