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渐渐漫过院墙,将桂花树下的光影拉得悠长。吴邪搬柴的身影在暮色里晃来晃去,黑瞎子嘴上说着帮忙,实则靠在柴房门口,手里把玩着一片桂花叶,时不时调侃吴邪两句:“吴小三爷,你这搬柴的速度,怕是等天黑了都烧不开火,不如让我来?”吴邪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将一捆柴重重地放在地上:“你少来,上次让你帮忙搬东西,你差点把我家的花瓶碰倒,我可不敢再信你。”黑瞎子哈哈大笑,抬脚踢了踢地上的柴捆,还是慢悠悠地走过去,伸手拎起两捆,动作看似随意,却稳得很。可没走两步,他就故意晃了晃身子,吓得吴邪连忙伸手去扶,嘴里还嚷嚷着“你别作死”,两人又闹作一团,桂花枝桠被震得簌簌作响,细碎的花瓣落了他们一身。
厨房里,解雨臣正系着围裙忙碌。他的动作优雅流畅,切菜时刀光翻飞,将胡萝卜切成均匀的细丝,又将排骨焯水去血沫。白轻落走进厨房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推了出来:“这里油烟大,你去外面等着就好,雪芽也受不了这个味道。”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白轻落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顿,解雨臣很快恢复如常,低头继续处理食材,耳尖却悄悄泛红。白轻落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桂花树下。张起灵依旧抱着雪芽站在那里,小家伙缩在他掌心,白眸半睁着,额间的黑曜石在夕阳下闪着温润的光,却始终保持着一丝疏离——它没有蹭他的掌心,也没有将脑袋靠过去,只是安静地待着,唯有在白轻落走出厨房的那一刻,白眸轻轻转了转,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张起灵见白轻落回来,原本垂着的眼睫轻轻抬了抬,目光落在她沾了桂花的发梢上,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拂,却在半空中顿住,转而轻轻摸了摸雪芽的头顶。雪芽的身子微微一僵,没有躲闪,却也没有任何亲昵的回应,只是将目光从白轻落身上收了回来,重新垂眸盯着地面。
白轻落走到张起灵身边,仰头看着他:“起灵,你不去帮忙吗?”张起灵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里的雪芽,声音低沉:“雪芽怕生。”其实他是怕自己笨手笨脚帮不上忙,反倒添乱,更怕离开后,有人会趁机占她的便宜——比如那个总爱嬉皮笑脸的黑瞎子,或是看似温和却心思缜密的解雨臣。白轻落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雪芽的头顶,指尖刚触碰到它冰凉细腻的肌理,小家伙的身子就瞬间放松下来,白眸也跟着睁开,长长的睫羽如同蝶翼般轻颤,原本紧绷的四肢也微微舒展。它没有去蹭张起灵的掌心,反而努力地朝着白轻落的方向挪了挪小身子,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发出细碎的“咔咔”声,那声响温润得不刺耳,像是在向她撒娇。张起灵的耳根微微泛红,没有说话,只是将雪芽抱得更紧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芽额间的黑曜石,那是他在西沙海底墓时,第一次触碰到这小家伙的地方。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香气。解雨臣端着一盘糖醋排骨走了出来,浓郁的酸甜味瞬间弥漫在院子里。黑瞎子立刻凑了上去,伸长脖子闻了闻:“哇,小花,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吧!我都快流口水了。”解雨臣白了他一眼:“洗手去,别在这里捣乱。”黑瞎子嘿嘿一笑,转身跑去洗手,路过吴邪身边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惹得吴邪骂了句“流氓”。
吴邪也放下了手里的柴,凑到石桌前看着桌上的菜:“糖醋排骨、清炒时蔬、番茄鸡蛋汤,还有这个鱼香肉丝,小花,你也太厉害了吧!”解雨臣擦了擦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还好,家常便饭而已。”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白轻落身上,见她正低头和雪芽互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张起灵抱着雪芽走到石桌前,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石凳上。雪芽刚一落地,就立刻小碎步挪到白轻落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发出细碎的“咔咔”声。它没有去看桌上的菜肴,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只是仰着脑袋看着白轻落,白眸里满是依赖。白轻落弯腰将它抱起来,小家伙立刻蜷缩在她的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发出平缓的“咔咔”声,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港湾。张起灵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恢复如常,只是默默地站在白轻落身边,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围。
吴邪看着雪芽对自轻落的亲昵模样,忍不住笑道:“这小家伙还真是黏你,刚才在张起灵怀里都没这么乖。”黑瞎子也跟着凑了过来,伸手想去摸雪芽的头顶,却被小家伙警惕地躲开了——它将脑袋埋进白轻落的胸口,只露出半个身子,白眸里满是戒备。黑瞎子挑了挑眉,调侃道:“哟,这小东西还挺认人,看来也就只认我们小轻落了。”解雨臣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雪芽,眼底满是笑意:“倒是个忠心的,不枉你这么疼它。”
白轻落抱着雪芽,笑得眉眼弯弯:“它只是比较依赖我而已。”她说着,轻轻揉了揉雪芽的头顶,小家伙舒服地眯起了白眸,发出更平缓的“咔咔”声。
晚饭在欢声笑语中进行着。吴邪和黑瞎子天南海北地聊着,从西沙海底墓的冒险到杭州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解雨臣偶尔会插一两句话,补充一些细节。张起灵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目光却始终落在白轻落身上。雪芽则蜷缩在白轻落的怀里,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细碎的“咔咔”声,像是在附和他们的谈话。吴邪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想递给雪芽,却被它躲开了;黑瞎子想伸手逗逗它,也被它警惕地避开了;解雨臣想摸摸它的头顶,它依旧将脑袋埋进白轻落的胸口,不肯配合。唯有白轻落喂它喝水时,它才会乖乖地抬起头,用小舌头轻轻舔舐她的指尖。
饭后,吴邪和黑瞎子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两人在厨房里吵吵闹闹,时不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解雨臣则走到桂花树下,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摇着。白轻落和张起灵坐在石凳上,雪芽躺在白轻落的腿上,舒服地眯着白眸。
就在这时,吴邪和黑瞎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吴邪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几块桂花糕。“轻落,这是我和瞎子特意给你留的桂花糕,刚做好的,还热着呢。”吴邪说着,将盘子递到白轻落面前。黑瞎子立刻补充道:“主要是我指导得好,不然吴小三爷做的桂花糕,怕是要甜得发腻。”吴邪闻言,立刻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把糖放多了,还好意思说。”
白轻落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桂花的清香和糯米的软糯在舌尖弥漫开来,让她忍不住赞道:“太好吃了!”雪芽似乎也被桂花糕的香气吸引,抬起头看了看,却没有凑过去,只是重新躺在白轻落的腿上,继续眯着白眸。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渐深了。月光透过桂花树枝桠,洒在院子里,地上铺满了细碎的光斑。雪芽在白轻落的腿上睡着了,发出平缓的“咔咔”声。
张起灵轻轻站起身,声音低沉:“夜深了,回去休息吧。”白轻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雪芽,生怕吵醒它。吴邪和黑瞎子也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解雨臣则走到白轻落身边,递给她一个小罐子:“这是我做的桂花蜜,你明天早上可以冲水泡茶喝。”白轻落接过罐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小花。”
四人各自回房,院子里恢复了宁静。白轻落回到卧房,将雪芽放在床榻内侧。雪芽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小脑袋却依旧朝着她的方向。白轻落坐在床边,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黑化值,眼底满是欣慰。这样缓慢而稳定的下降,才是最稳妥的。
第二天一早,白轻落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到雪芽正趴在床榻边,睁着白眸好奇地看着窗外。它没有去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只是安静地待着,见她醒来,立刻小碎步挪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发出细碎的“咔咔”声。白轻落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桂花的清香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回头看了看雪芽,笑着说:“雪芽,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雪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小碎步挪到她的脚边。白轻落弯腰抱起它,走出了卧房。
院子里,吴邪和黑瞎子正在打太极。两人的动作歪歪扭扭,看起来格外滑稽。解雨臣则坐在桂花树下,看着一本古籍。张起灵则站在院门口,目光眺望着远方。
白轻落走到解雨臣身边,坐了下来。解雨臣抬头看了看她,笑着说:“醒了?要不要尝尝我泡的桂花茶?”白轻落点了点头。解雨臣拿起桌上的茶杯,递给她。白轻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桂花的清香和茶水的醇厚在舌尖弥漫开来,让她忍不住赞道:“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