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解雨臣临走前炖的排骨汤还在砂锅里咕嘟作响，飘出浓郁的肉香。白轻落正给雪芽面前的小瓷碟里夹了块炖得软烂的排骨，自己刚拿起筷子，就见原本乖乖蹲在石凳上的雪芽突然身子一倾，两只纤细的小胳膊向前张开，白眸里满是急切，小脑袋还朝着她的方向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咔咔”声，像是在催促她快些伸手。
吴邪正夹着一块排骨往嘴里送，见此情景忍不住笑出声：“嘿，这小家伙，还学会撒娇了。”黑瞎子也放下筷子，挑着眉调侃：“看来是嫌自己坐得太远，想让小轻落抱着吃才香。”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抬眸看向白轻落，黑眸里闪过一丝柔和，手指已经下意识地放在了石桌边缘，似乎随时准备帮衬一把。
白轻落心头一暖，连忙放下筷子，伸手将雪芽抱进怀里。小家伙一沾到她的怀抱，立刻蜷缩起身子，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原本紧绷的小胳膊也放松下来，只是那双白眸依旧亮晶晶地看着她。她轻轻拍了拍雪芽的后背，笑着说：“是不是坐久了累了？那就在姐姐怀里吃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觉怀中小家伙的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一道软糯却清晰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虽然带着些许口齿不清的稚嫩，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妈……妈。”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让喧闹的院子安静下来。吴邪夹着排骨的手僵在半空中，嘴巴张得老大，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黑瞎子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桃花眼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地看向雪芽；张起灵也猛地坐直了身子，原本放在石桌边缘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白轻落怀里的小家伙身上。
白轻落更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中的雪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声音确实是从雪芽口中发出的，不是以往那种细碎的“咔咔”声，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语言。雪芽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说出了不一样的话，小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又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再次用那软糯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妈……妈。”
这一次，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些。吴邪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放下筷子，凑到白轻落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雪芽：“它……它刚才叫什么？！轻落，它是不是叫你妈妈了？”黑瞎子也跟着凑了过来，伸手想去摸雪芽的头顶，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惊扰了这个奇迹般的瞬间：“我的天，这小东西居然会说话了？还是叫的妈妈，这可是头一遭啊！”
张起灵也缓缓走到白轻落身边，他没有像吴邪和黑瞎子那样凑得很近，只是站在她的身侧，目光温柔地落在雪芽身上。他能清楚地看到，雪芽额间的黑曜石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那双白眸里满是对她的依赖，就像真正的孩子依赖母亲一样。
白轻落抱着雪芽的手臂微微收紧，鼻尖一酸，却又被这声软糯的“妈妈”逗得笑出声，她刮了刮雪芽的小鼻子，佯装无奈道：“你这小家伙，一声妈妈把我叫得好老，不许叫妈妈，叫姐姐。”
雪芽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白眸，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小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然后再次张开小嘴，依旧是那软糯又清晰的两个字：“妈……妈。”
白轻落耐着性子，一字一顿地教它：“来，跟我念，姐——姐——”
雪芽歪着小脑袋，白眸紧紧盯着她的嘴唇，喉咙里发出细碎的气音，可等了半晌，吐出来的依旧是带着奶气的：“妈……妈。”
如此反复了几次，白轻落教得认真，雪芽却像是认准了这个称呼，执着地一遍遍喊着“妈妈”，软糯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听得人心都化了。
黑瞎子在一旁看得有趣，忽然伸手揽住白轻落的肩膀，玩笑似的调侃道：“我说小轻落，你俩这是打算在这犟到天荒地老啊？人家小家伙认准你这个妈妈了，你就从了吧。”
吴邪也跟着附和，凑到雪芽面前逗它：“雪芽真聪明，就叫妈妈，别听你姐姐的，妈妈多亲切啊。”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弯腰从石桌上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递到雪芽面前。雪芽闻到香味，小脑袋转了过去，却没有立刻去吃，而是抬头看了看白轻落，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白轻落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它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捧起桂花糕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不忘含糊地喊一声“妈妈”。
白轻落看着它那副乖巧又执着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它的头顶：“好了好了，随你吧，妈妈就妈妈。”
话音刚落，雪芽像是听懂了一样，小尾巴似的短腿晃了晃，啃着桂花糕的速度都快了些，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咔咔”声，偶尔抬起头，清晰地喊一声“妈妈”，惹得吴邪和黑瞎子哈哈大笑。
张起灵站在一旁，看着白轻落抱着雪芽的温柔模样，黑眸里的笑意渐渐漫开，连带着周身的疏离感都淡了许多。他默默走到砂锅边，给白轻落盛了一碗热汤，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暖意：“喝汤，小心凉了。”
白轻落接过汤碗，抬头对他笑了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眉眼弯弯，格外动人。雪芽啃完桂花糕，又窝回她的怀里，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时不时喊一声“妈妈”，软糯的声音像一缕春风，吹得院子里的桂花似乎都更香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紧接着，那扇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解雨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刚从解家处理完事务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风尘气，却依旧衣着整洁，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目光扫过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朗声问道：“什么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白轻落听到声音，抬头朝门口望去，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小花，你回来啦！”雪芽也跟着抬起头，白眸好奇地看向解雨臣，嘴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桂花糕碎屑，含糊地发出一声“妈……妈”。
解雨臣的目光瞬间被雪芽吸引，脚步也顿了顿。他走到石桌旁，将食盒放在桌上，刚想开口询问，黑瞎子就率先凑了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眉飞色舞地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小花，你是没看见，刚才可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这小家伙，”他说着，伸手指了指白轻落怀里的雪芽，“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第一声喊的就是小轻落妈妈，小轻落还想教它叫姐姐，结果这小家伙犟得很，死活不肯改，就认准了妈妈这个称呼！”
黑瞎子讲得绘声绘色，还特意捏着嗓子模仿了雪芽软糯的“妈妈”声，惹得吴邪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没错没错！雪芽可聪明了，第一次说话就这么清晰，而且特别执着，不管轻落怎么教，都只喊妈妈。刚才我们逗它，它一边啃桂花糕一边喊，声音甜得很！”
解雨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走到白轻落身边，低头看向怀中小小的雪芽。雪芽似乎并不怕生，只是睁着白眸好奇地看着他，还下意识地往白轻落怀里缩了缩，然后清晰地喊了一声：“妈妈。”
解雨臣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捏了捏雪芽的小脸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我才离开这么一会，轻落你就多了个女儿，哦不对，轻落你就多了个小孩。”他说着，打开带来的食盒，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我带了些刚做好的绿豆糕，本来想给大家尝尝，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给我们的小功臣也分一点。”
白轻落看着解雨臣，脸上满是笑意：“小花，你刚回来，快坐下来歇歇。张起灵刚给我盛了汤，你也喝点暖暖身子。”
解雨臣点了点头，在石桌旁坐下。张起灵见状，默默走到砂锅边，又拿起一个碗，给解雨臣盛了一碗热汤。解雨臣接过汤碗，对张起灵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转头继续看向雪芽，目光里满是温柔。
雪芽啃完手里的桂花糕，又被解雨臣带来的绿豆糕吸引，小脑袋转向食盒的方向，白眸里满是渴望。它抬头看了看白轻落，又喊了一声“妈妈”，像是在请求她的同意。白轻落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可以吃一点，但是不能吃太多。”
雪芽像是听懂了一样，小短腿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咔咔”声。解雨臣拿起一块绿豆糕，小心翼翼地递到雪芽面前。雪芽伸出小爪子，捧起绿豆糕，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不忘时不时喊一声“妈妈”，软糯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黑瞎子靠在桂花树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口道：“我说，既然雪芽都喊小轻落妈妈了，那我们是不是也算半个家长了？以后可得好好照顾这小家伙。”吴邪立刻附和：“那是自然！雪芽这么可爱，我以后带它去逛杭州城，给它买最好吃的糕点。”解雨臣则笑着说：“逛街买糕点哪够，我教它识得古玩字画，让它做个有文化的小傀。”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佩，轻轻放在雪芽面前。那玉佩是他在西沙海底墓里捡到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纹路，雪芽看到玉佩，好奇地伸出小爪子碰了碰，然后抬头看向张起灵，又喊了一声“妈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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