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斜斜地洒在课桌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里弥漫着粉笔灰和旧书本的味道,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鲜浩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本《戴士杰的日记》,封皮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有些发白,却依旧带着一种温润的触感。它静静地躺在课桌上,像一个沉睡的时光胶囊,刚刚被他们从过去的尘埃里唤醒。
鲜浩伦所以,
鲜浩伦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鲜浩伦当时我给你递水的时候,你其实心里已经把我‘审判’了好几遍?
他翻开日记本,找到其中一页,上面用略显潦草的字迹写着:“鲜浩伦今天又穿了那件蓝色的球衣,阳光照在他汗湿的额头上,亮晶晶的。他把水递给我,说‘喝吗?’。我差点把‘我愿意’说出口。当然,我只是僵硬地摇了摇头,像个木头人。我真是个懦夫。”
戴士杰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抢日记,却被鲜浩伦灵巧地躲开。鲜浩伦挑眉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促狭的光,
鲜浩伦怎么?现在害羞了?刚才在林荫道里,可不是这样的。
戴士杰那是……
戴士杰语塞,耳根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脖颈。他支吾了半天,才小声辩解道,
戴士杰那是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太无趣。
鲜浩伦哦?是吗?
鲜浩伦把日记本合上,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将戴士杰圈进自己的气息里。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
鲜浩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戴士杰同学,你其实有很多‘有趣’的一面,都藏在这本日记里,或者,藏在你心里?
戴士杰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他能闻到鲜浩伦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他有些晕眩。他想起日记里那些无人知晓的悸动,那些独自咀嚼的苦涩,此刻都化作了掌心里的滚烫。
戴士杰或许……
戴士杰深吸一口气,迎上鲜浩伦的目光,眼底的羞涩渐渐沉淀为一种温柔的坚定,
戴士杰或许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比如……
他顿了顿,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鲜浩伦。
有他在篮球场上跳跃的瞬间,汗水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有他靠在课桌上睡觉时,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有他和朋友说笑时,眼睛里闪烁的星光;还有他望着窗外发呆时,侧脸被夕阳镀上的一层金边。
鲜浩伦这些……
鲜浩伦看着那些照片,瞳孔微微地震,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照片里的他,生动、鲜活,仿佛比镜子里的自己更像自己。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都被另一个人如此珍而重之地记录了下来。
戴士杰从你第一次给我传球的时候,我就想拍下来了。
戴士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戴士杰我怕拍得不好,怕你看出来,又怕你永远看不出来。
鲜浩伦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落在戴士杰的脸上。他看到对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痣,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上戴士杰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鲜浩伦戴士杰,
他低声唤着对方的名字,声音沙哑,
鲜浩伦你真是个……宝藏。
戴士杰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却又充满了甜蜜。他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主动蹭了蹭鲜浩伦的手掌。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两颗年轻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彼此呼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静谧。
“杰桑!伦桑!你们俩躲在这里干嘛呢?”是朋友的声音。
戴士杰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睁开眼睛,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距离。但鲜浩伦却比他更快,他反手一把拉住戴士杰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回自己怀里,然后转头对着门口,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要不来看看。”
朋友探进半个脑袋,看到教室里相拥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我懂了”的暧昧笑容,吹了声口哨:“哦——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他识趣地缩回头,脚步声很快远去。
戴士杰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把脸埋在鲜浩伦的胸口,不敢抬头。鲜浩伦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校服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暖意。
鲜浩伦别怕,
他在戴士杰耳边轻声说,
鲜浩伦现在全世界都可以看见。
戴士杰抬起头,看着鲜浩伦眼底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丝毫的嘲弄,只有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喜欢。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沉重的秘密,那些让他夜不能寐的孤独,此刻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因为,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戴士杰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主动伸手,环住了鲜浩伦的腰。
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紧紧地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日记和照片里的过往,不再是无人知晓的秘密,而是他们共同拥有的、最珍贵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