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禧枝“我准备好了。”
贺峻霖“不,你没完全明白。”
贺峻霖的声音异常严肃。
贺峻霖“根据线报,这批货的接收方可能涉及警方高层保护伞。如果这是真的,你的处境将比想象中危险十倍。”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冷。
陈禧枝蜷缩在椅子上,看着窗帘缝隙中透进的微光。她已经深入虎穴,现在才发现,虎穴之外可能还有更大的猎人在等待。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只剩时钟的滴答声。
陈禧枝走到洗手间,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她的眼睛在正常光线下清澈锐利,与角色设定的弱视患者天差地别。
每天她都在这两种视觉状态间切换,久而久之,有时会恍惚哪个才是真实。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陈禧枝犹豫片刻,接听。
严浩翔“今晚八点,城南旧工厂。”
严浩翔“带上你的‘才华’。”
没有问候,直接命令。
电话挂断。陈禧枝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加速。
“才华”是什么意思?她的绘画背景?还是另有所指?
陈禧枝“新指令,今晚八点城南工厂。含义不明。”
她打开加密通讯器,输入简短信息。
一分钟后,回复来了。
丁程鑫“收到。无法提供现场支援,该区域监控盲区。谨慎。”
她换上一件宽松的深色外套,将微型录音设备缝在衣领内侧,又在鞋跟中藏了定位器。
傍晚七点半,林晚提前抵达城南旧工厂。
这片区域曾是工业区,如今荒废破败,锈蚀的机器骨架在暮色中如同巨兽残骸。
工厂内部空旷黑暗,只有远处一点微弱光亮。陈禧枝朝光源走去,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
陈禧枝“你好,严浩翔让我来的。”
刘耀文站起身,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他打开开关,光束直接照向林晚的脸,然后缓缓下移,扫过她的全身。
这是一种充满侵略性的检查,陈禧枝强迫自己不要后退。
刘耀文“听说你以前画画。”
刘耀文关掉手电筒。
刘耀文“证明一下。”
桌上摆着纸笔和几管颜料,虽然廉价陈旧,但确实是绘画工具。
陈禧枝走近,眯眼仔细观察,然后摇头。
陈禧枝“看不清颜色,也看不清线条。”
马嘉祺“不需要看清。”
马嘉祺开口,他坐在阴影最深处,只有手中的香烟忽明忽暗。
马嘉祺“凭感觉。”
绘画技巧可以伪装,但“凭感觉”创作意味着暴露真实的艺术素养——那是深入骨髓的训练痕迹,很难完全隐藏。
陈禧枝坐下,手指抚过粗糙的画纸。她选择了最安全的方式:抽象表现主义。
她挤出颜料,开始涂抹。
动作故意笨拙,色彩选择混乱中带着某种刻意。既不能太专业,也不能完全业余。她画的是海,模糊的,翻滚的海,像她此刻的内心。
过程中,三人没有说话,但林晚能感觉到他们的注视。刘耀文的直接,严浩翔的分析,马嘉祺的深邃——每一种目光都像探针,试图刺破她的伪装。
陈禧枝“只能这样了。”
二十分钟后,她放下笔。
严浩翔拿起画作,用手电筒仔细照看。刘耀文凑过去,眉头微皱。马嘉祺依然坐在阴影中,只有香烟的微光映出他下颌的轮廓。
严浩翔“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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