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的一声响了。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循声望去是穿着运动服饰的陆昭。
他的脸上还留有汗渍,像是刚运动完一样,周身围绕着热气。
老周看到了陆昭回来没有在前台多做停留,直接向后屋走去。陆昭看到了林晚也在,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便朝林晚走了过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陆昭询问到。
“照片。”林晚回答。
待仔细看清林晚手里拿着的照片时,陆昭情绪有点不太对了,他让林晚把照片还给他。但林晚没听,非但没听,还把照片放到了一个陆昭彭也没法碰的地方。
陆昭看到此举,立马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还没说完,紧接着又朝里屋喊着让老周出来。
老周没有搭理陆昭,在里屋自顾自静静的坐着,听着外边陆昭的咆哮不为所动。
这时林晚坐不住了,她盯着陆昭,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想查清整个案件。”
“你查你的案子,把照片给我!”
“照片对我来说有很大的用处,以及,你,陆昭,你到底活了多久,照片里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女人又是谁?”
陆昭被这一连串问题给弄烦了,本不想搭理林晚,但看到那双带有故事的眼睛,他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我确实活的比普通人久一点,就像诅咒一样,这些命案根本就是在针对我,”陆昭越说越激动,“至于照片上的这个人。她是我以前未过门的妻子,她很早就去世了,这张照片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说着陆昭的眼泪开始慢慢流了下来:“那大概是60多年前…”
“昭君,你看这个,”许曦指着路边的一朵石蒜花,“这花长的可真有意思,听说它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呢。”
“彼岸花,我不太喜欢它,它象征着生死相隔,永不相见。”陆昭说。
“你不能这么想嘛。”许曦小嘴微微上翘,“我喜欢它另外的一种含义:‘孤傲,坚韧,’独自盛开在边缘之地,多么的伟大。”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陆昭笑着回答。
“哈哈,你是我的男人,你就得听我的。”
许曦前边小跑着,陆昭后边慢悠悠的追着,两人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座钟楼前,钟楼看上去雄伟壮观,和巴黎圣母院有一拼,前广场还有一堆街拍摄影师在给游客拍照。
“我们也拍一张吧,留个纪念。”
“好。”说着两个人走向钟楼前…
“好,就是这样,”摄影师一边指挥,一边准备着照相前的最后工作,“先生你往女士这边靠一靠,欸,对,就是这样,准备拍照了,两位不要动。”
陆昭许曦相视一笑,纷纷看向了镜头,空气里浮动着陈旧皮革和檀木匣子的气味。取景框里的世界褪去了颜色,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灰。他屏息,手指按在冰冷的金属释放钮上,那一瞬,时间被抽走了声音。先是“咔哒”一声轻响,快门像一道锐利的眼睑,在百分之一秒内开合。紧随其后,是闪光灯的登场——不是现代电子灯安静的闪烁,而是“噗嗤!”一声,短促、干燥、带着决绝的爆裂感。在镁粉的献祭中骤然诞生,又骤然死去,空气中,留下一缕难以捉摸的、类似灼烧金属的余味。
她嘴角来不及收回的半缕笑意、都被这声光的合谋铆在了永恒的静止里。那一刻的呼吸、温度、乃至心绪,都仿佛被那声“噗嗤”吸走,封存在了相机深处那片待显影的、秘而不宣的黑暗里。
眼前的世界慢慢恢复色彩,却显得有些过于喧嚣和涣散,仿佛刚才那一声黑白分明的裁决,才是世界更真实的样貌。
…
“总之这个案子你就不要掺和了,”陆昭说道,“为了你好,你再查下去只会越陷越深。”
林晚听后却很不满,“你说不查就不查?你一个和我又没什么关系的人替我做决定?”
“还有,”林晚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或者说,你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