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看出两人的动摇，趁热打铁道：“不用你们做别的，只是偶尔帮我递个东西，跟我说说她的喜好，比如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上课有没有走神……这些总可以吧？”

张黎初和陈栀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沉默了几秒，张黎初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妥协：“行，我们帮你，但你要是敢对壹欣有半点不规矩，我们立马翻脸，手机也会还给你，到时候全校都知道你用东西收买人，看你怎么收场。”

“还有，”陈栀意补充道，“不能让壹欣知道是我们帮你的，她要是反感，我们立马停手，你也得乖乖放弃，不许再纠缠。”

程燃连忙点头，眼底闪过几分欣喜，语气郑重：“放心，我都答应你们，绝对不越界，也绝不勉强她。”

说着，他把手机塞进两人手里。张黎初和陈栀意接过手机，指尖都有些发烫，心里既有拿到新手机的雀跃，又有几分帮外人“攻略”好友的忐忑。

看着两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程燃握紧了拳头，耳尖又开始发烫。有了张黎初和陈栀意的帮忙，他离许壹欣，好像又近了一步。

而另一边，张黎初和陈栀意回到教室，看着座位上认真做题的许壹欣，都有些心虚。许壹欣察觉到两人的异样，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兔系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张黎初连忙摆手，强装镇定：“没、没什么，就是刚才楼下遇到点小事，有点走神而已。你做题吧，不打扰你了。”

陈栀意也跟着附和，悄悄把手机塞进书包最里面，不敢让许壹欣看到。两人坐在座位上，心里却乱糟糟的——这场带着“交易”的帮忙，到底会让许壹欣和程燃的关系走向何方，他们心里也没底，只暗暗祈祷，程燃是真的对许壹欣动心，而不是一时兴起的玩笑。

从那天起，张黎初和陈栀意便开始帮程燃传递心意。每天早上，程燃都会把温好的牛奶和包装精致的小蛋糕交给两人，让他们偷偷放在许壹欣的桌洞里；知道许壹欣数学偶尔会卡顿，他特意找班里的学霸借了笔记，熬夜整理好重点，再托两人转交给她；甚至会提前打听好许壹欣喜欢的笔的牌子，买了一整盒，让张黎初趁课间塞进她的笔袋里。

许壹欣每次发现桌洞里的东西，都有些疑惑，问张黎初和陈栀意是谁送的，两人都找各种理由搪塞，要么说是匿名同学送的，要么说是老师奖励的进步礼物。许壹欣虽然怀疑，却也没再多问，只是把东西都妥善收好，偶尔喝牛奶时，会下意识看向程燃的座位方向——那个总是远远看着她的少年，最近好像安分了许多，却又好像，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视线。

日子一天天过，程燃看着许壹欣对自己送的东西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难免有些着急。他总想着做点什么，让许壹欣能多注意到自己，哪怕只是多给一个眼神也好。这天放学后，他特意拉住张黎初和陈栀意，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们再帮我问问，壹欣除了学习，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明星、爱好都行，我想送点她真正在意的礼物。”

张黎初和陈栀意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壹欣最近特别喜欢时代少年团，尤其是里面的门面主舞丁程鑫，天天抱着丁程鑫的海报看，还收集了好多他的周边，连笔袋上都挂着丁程鑫的钥匙扣呢。”

程燃眼睛一亮，心里瞬间有了主意。时代少年团他倒是听过，最近确实火得不行，既然许壹欣喜欢丁程鑫，那送她丁程鑫的周边，肯定能让她开心。他连忙追问：“那你们知道哪里能买到丁程鑫的周边吗？越稀有越好，我想送她最特别的。”

张黎初挠了挠头：“我们也不太清楚，壹欣的周边都是在官方店抢的，或者找靠谱的代购，稀有款好像很难买到。”

程燃没再多问，只郑重地跟两人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跑回了家。一到家，他就翻遍了各种购物软件，还加了好几个追星粉丝群，四处打听丁程鑫的稀有周边。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个人联系他，说自己手里有一批丁程鑫的限量周边，还有一张超稀有的签名卡，要价四万。

程燃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可在许壹欣的事上却格外上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压岁钱全都拿了出来，又找黄毛借了点，凑够四万后，立马转给了对方，还反复叮嘱对方一定要尽快发货，确保东西都是正品。

对方很快就把包裹寄了过来，程燃拆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丁程鑫的海报、手办、明信片，还有那张据说价值两万的签名卡，包装得精致又严实。他心里满是欢喜，连忙把东西装进一个好看的礼盒里，还特意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送给许壹欣的礼物——程燃”，然后急匆匆地找到张黎初和陈栀意，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帮忙放进许壹欣的桌洞里。

张黎初和陈栀意看着沉甸甸的礼盒，心里都有些忐忑，可看着程燃满心期待的样子，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许壹欣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刚坐下就察觉到桌洞里有东西。她疑惑地伸手一摸，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后，里面的丁程鑫周边瞬间映入眼帘。她的眼神先是亮了一下，可仔细看了几秒后，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这些周边的印刷粗糙，颜色暗沉，和她自己收集的正品差了不止一点，尤其是那张所谓的签名卡，字迹潦草，还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痕迹，卡片角落甚至还有几道乱七八糟的涂鸦，一看就是假的。

许壹欣拿起那张便利贴，看到“程燃”两个字时，心里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喜欢丁程鑫这么久，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周边，没想到程燃竟然送她一堆假货，还把签名卡画得乱七八糟，这简直是对她喜欢的人的不尊重。

她再也忍不住，抓起礼盒，径直走到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旁，“哗啦”一声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满是冷意。

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的程燃看到，他整个人都懵了，愣在原地，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和失落。他明明花了那么多钱，找了那么久，怎么也没想到许壹欣会是这样的反应，甚至直接把礼物扔了。

旁边的黄毛和其他小弟也看傻了，纷纷安慰道：“老大，这许壹欣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你花了那么多心思送她礼物，她竟然直接扔了！”

程燃没说话，心里又委屈又恼火，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这时，张黎初和陈栀意也慌了，连忙跑过来，拉着程燃到走廊上，焦急地问道：“程燃，到底怎么回事啊？壹欣怎么会把礼物扔了？你送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程燃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不可能啊，我花了四万买的，对方说都是正品，还有那张签名卡就值两万呢！”

“四万？”张黎初和陈栀意都吓了一跳，“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壹欣刚才看了，说这些都是假货，尤其是那张签名卡，还被人乱画了，她最在意丁程鑫的周边了，肯定生气啊！”

“假货？还被乱画了？”程燃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是假货？对方明明跟我保证过的！”

他连忙拿出手机，想联系那个卖东西的人，可点开聊天界面后，却发现对方的账号已经显示注销，之前的聊天记录也全都不见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了，花了四万买了一堆假货，不仅没让许壹欣开心，反而惹她生气了。

程燃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眼底满是懊恼和自责。他怎么就这么傻，轻易相信了陌生人的话，不仅浪费了钱，还搞砸了和许壹欣的关系，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黎初和陈栀意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安慰道：“程燃，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也是被人骗了，不是故意的。等壹欣消气了，你再跟她解释清楚，她应该会理解的。”

程燃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她现在肯定很讨厌我，怎么还会听我解释……”

教室里，许壹欣坐在座位上，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张黎初和陈栀意回到座位后，犹豫了好久，还是忍不住跟许壹欣解释道：“壹欣，其实程燃他也是被人骗了，他花了四万买这些周边，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买到了假货，他现在也特别自责……”

许壹欣听到“四万”和“被人骗了”时，心里愣了一下，火气稍稍消了些，可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虽然知道程燃是被骗了，可一想到那些被乱画的假签名卡，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而走廊上的程燃，看着教室里许壹欣清冷的背影，心里满是不甘和愧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骗他的人，同时，也一定要想办法弥补许壹欣，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哪怕需要花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