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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汐染刚从画画课上回来，作业是画一幅人物肖像。她远远地瞧见祁翼轩正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打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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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离他稍远的地方，掏出速写本装作在画画，目光却不自觉地被他的脸吸引住了。铅笔在纸上随意划拉着几下，可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那张安静的脸。
他侧着头靠在椅背上，松垮的T恤领口露出一截锁骨，阳光斜斜地洒在他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一抹细碎的阴影。我盯着他微张的嘴唇发呆，忽然看见他动了动，吓得慌忙低头假装专注地画画。
祁翼轩“画我？”
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他依旧闭着眼睛，像是随口一问。
祁翼轩“收费的啊，美大小姐。”
这一句话让我手猛地一抖，铅笔尖断了，掉在纸上留下一块黑印。
美汐染“谁画你了？我在画篮球架。”
语气故作平淡，但心里已经开始发虚。
祁翼轩“哦？篮球架？”
他嘴角微扬，似乎忍着笑，还是没有睁眼。
祁翼轩“那你画的是哪个篮球架——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被我砸歪了的？”
我愣住了，匆匆低头一看，速写本上根本不是什么篮球架，而是不知何时勾勒出了他的侧脸轮廓。就在这时，他突然睁开眼，目光如刀般扫过来，嘴角微微一挑。
祁翼轩“还挺像。”
我慌忙合上速写本，结果膝盖一滑，整个人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他懒洋洋地伸手一捞，稳稳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我不敢挣扎。
祁翼轩“下次装傻，记得把证据藏好。”
我咬了咬牙，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美汐染“那你现在是在抓着‘证据’不放？”
他显然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大胆。阳光忽地被云层遮住，他的眼神暗了几分，嘴角却还挂着那抹浅笑。
祁翼轩“行啊，胆子比上次见你时大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真的还记得那天的事——那天我躲在树后偷看他打球，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美汐染“祁翼轩，”
我深吸了一口气，嗓音略微颤抖。
美汐染“你装睡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偷看别人的反应？”
他没有回答，反而向前迈了半步，呼吸几乎擦过我的耳尖。
祁翼轩“那你……反应挺有意思的。”
远处传来沸泽轩的喊声。
沸泽轩“翼哥！队里开会！”
他松开了我的手，转身之前压低了声音说：
祁翼轩“下次画我，记得收钱。”
我翻开速写本，在“翼”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笔尖尚未来得及抬离纸面，一张照片却已悄然从本子中滑落，轻飘飘地坠向地面。那是一张篮球场的照片，边缘微微卷起，仿佛带着某种不经意的回忆，就这样突兀地闯入了眼前的安静氛围。
我慌忙去捡，却发现那是祁翼轩昨天扣篮的瞬间——我偷偷打印贴在了本子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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