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沅的棺椁停在桃林时,江南的桃花正落得铺天盖地。
没有人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临终前留下的遗诏不是立储,不是定国安邦,只是一句——与顾氏逸景,同葬桃林,不立碑,不记传,岁岁桃花为祭。
送葬的队伍稀稀拉拉,皆是他生前遣散的心腹。众人沉默着将两具棺椁合葬在那棵歪脖子桃树下,一抔抔新土掩去棺木,也掩去了谢诗沅这一生的荣光与悔恨。
可桃林的夜,总不安宁。
守林的老翁说,每至月圆之夜,桃林深处便会传来低语。有时是沙哑的咳嗽,有时是细碎的剥松子声,还有时,是一声带着哭腔的“诗沅”,和另一道哽咽的“逸景”。
只是两道声音,从来都凑不到一处。
顾逸景的魂魄困在桃林里百年,日日摩挲着那枚裂成两半的玉佩,等一个道歉,等一句“我信你”。他看得见谢诗沅的棺椁埋在身侧,看得见每年桃花落时,新土上摆着的白瓷碟,碟子里的松子仁剥得歪歪扭扭,沾着陈年的血痕。
可他认不出他了。
百年的风吹雨打,磨去了谢诗沅眉眼间的戾气,磨去了他玄色披风上的杀伐,也磨去了顾逸景记忆里那个会冷笑、会提剑、会说“叛国之徒”的摄政王模样。
他只当那是个陌生的魂魄,夜夜蹲在桃树下,剥着捡来的松子,喃喃自语:“等我的人来了,他会夸我剥得好……他说过,我剥的松子最甜。”
而谢诗沅的魂魄,就站在不远处的桃枝上。
他看得见顾逸景单薄的身影,看得见他指尖的伤痕,听得见他一遍遍地念着“我的人”。他想冲过去抱住他,想告诉他“我来了”,想把那句迟到了十年的“我信你”说给他听。
可他迈不动步子。
忘川的水,洗去了他的记忆,却洗不去他骨子里的惶恐。他只知道,那个蹲在树下的人,是他穷尽一生都不敢触碰的疤,是他埋在心底、不敢言说的执念。
他夜夜立在桃枝上,听着顾逸景的低语,看着他把剥好的松子仁摆得整整齐齐,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直到千年之后,桃林的泥土被雨水冲刷,两具棺椁的木片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
那枚裂成两半的玉佩,被树根缠绕着,终于合在了一起。
只是树影婆娑间,一道魂魄还在等那个会夸他松子甜的人,一道魂魄还在看那个他不敢靠近的人。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岁岁年年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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