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停下的瞬间，程褚问立刻将全身肌肉放松到极致，呼吸变得浅而缓，眼皮下的眼珠也停止了转动，彻底伪装成昏迷未醒的状态。只有那在黑暗中微微起伏的胸口，和体内缓慢运转、加速吸收着最后几缕风鳞鹰能量的血能，证明她正蓄势待发。

车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老二骂骂咧咧地跳下车，脚步趔趄了一下，似乎有点头晕——这是程褚问之前“细水长流”的成果之一。他走到后车厢，哐当一声拉开车门，一股更冷的夜风和集市方向传来的、更加嘈杂混乱的声浪涌了进来。

“喂！醒醒！别他妈装死！”老二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伸手过来，粗鲁地拍了拍程褚问的脸。

程褚问毫无反应。

“大哥，这娘们还没醒，要不要让老三再给她来一下‘安神光’？”老二回头喊道。

马老大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堵在车门口，借着远处集市隐约的火光和车灯，审视着蜷缩在车厢角落、一身暗红、脸色苍白的程褚问。他皱了皱眉：“老三，看看她怎么回事？别真弄死了，品相差了卖不上价。”

老三也下了车，走过来，乳白色的光芒再次在掌心亮起，比之前温和许多，轻轻笼罩向程褚问。程褚问立刻感觉到一股带着探查意味的能量试图侵入体内，她早有准备，将刚刚恢复了一些的血能极其巧妙地分布在经脉和伤口附近，模拟出重伤虚弱、生机低迷但还算稳定的假象，同时用强大的精神控制力压抑住任何可能暴露的活性反应。

老三的探查光晕在她身上停留了十几秒，然后收回。“伤势不轻，但没恶化，主要是失血和能量消耗过度导致的深度昏迷。我稍微刺激一下她的生机，应该很快能醒，但会非常虚弱。”老三平静地汇报。

“那就弄醒她，看着点，别让她搞小动作。”马老大挥挥手，转身似乎去跟哨卡那边的人交涉了。

老三点点头，手指轻弹，一道更细、更柔和的乳白色光丝没入程褚问眉心。程褚问立刻配合地，让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皮颤动，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痛苦的呻吟，然后缓缓“苏醒”过来。她眼神涣散，焦距模糊，带着茫然和惊恐看向周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重伤被俘者的虚弱与无助。

“你……你们……”她声音沙哑微弱，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被捆绑和“虚弱”而失败，只能靠在杂物上喘息。

“老实点！”老二呵斥一声，但见程褚问这副样子，也放松了些警惕，只是站在车门外盯着。

程褚问“艰难”地转动脖颈，打量着周围环境。这里似乎是集市的边缘入口，一道由废弃车辆、铁丝网和沙袋垒成的简易哨卡横在前方。哨卡后面火光晃动，人影憧憧，传来各种喧闹声：叫卖、争吵、打铁、甚至还有隐约的惨叫声和狂笑。空气里混合着劣质燃料、腐烂食物、汗臭、血腥以及某种劣质香料的刺鼻味道。

灰烬集市，名不虚传。

哨卡处有几个穿着杂乱、但都带着武器、眼神凶狠的守卫，正在跟马老大说着什么。马老大似乎递过去了一些东西（可能是“门票”或贿赂），又指了指车厢这边。守卫朝这边看了几眼，尤其在风鳞鹰残骸和程褚问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挥手放行。

车辆重新启动，缓缓驶过哨卡，正式进入了灰烬集市的范围。

街道（如果还能称之为街道的话）两旁是各种歪歪扭扭、用破木板、铁皮、塑料布搭成的棚屋和地摊。火盆、油灯、手电筒和少数还能工作的霓虹招牌提供着混乱的光源。形形色色的幸存者在这里游荡、交易、厮混。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普通人，也有气息彪悍、带着明显异能波动的觉醒者，还有不少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的家伙，眼神如同饿狼般扫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尤其是在程褚问这样被捆绑的“货物”身上停留时，毫不掩饰的贪婪。

程褚问半阖着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同时，那道比发丝还要纤细、近乎无形无质的血吸索，再次从她指尖悄然探出。这一次，目标不是车厢前的三兄弟，而是……捆缚她双手的尼龙绳绳结！

绳结打得很死，是那种标准的、越挣扎越紧的水手扣。以她现在恢复的这点力气，硬挣是挣不开的。但血吸索的细，此刻成了最大的优势。

她控制着那道肉眼和精神力稍不集中就难以察觉的细丝，如同最灵巧的探针，缓缓钻入绳结内部复杂的纤维缝隙之中。这不是破坏，而是更精细的“解构”。细丝前端模拟出极其微弱的切割和震动，不是硬碰硬，而是寻找着绳结受力的关键节点、纤维交织的薄弱处，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进行着松解和破坏。

这个过程比汲取血液更耗神，更需要耐心。程褚问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维持着虚弱昏迷的假象，另一部分心神则如同精密的外科医生，操控着“手术刀”在方寸之间作业。汗水再次从她额头渗出，混着灰尘，被她微微偏头蹭在肩膀上。

车辆在集市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前行，速度很慢，不时需要避让行人或摊位。这给了程褚问宝贵的时间。

绳结在细丝持续不断、精准无比的“手术”下，内部结构开始一点点松动。她能感觉到手腕上的束缚力在极其缓慢地减弱。快了，再给她一点时间……

“大哥，直接去‘血狼帮’的铺子？”老二问。

“不，先去‘老瘸子’那儿。”马老大沉声道，“他消息灵通，先探探口风，看看最近‘血狼帮’和‘研究所’那边收货的行情，也顺便把这飞禽材料处理一部分，换点急需的东西。”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车辆拐进了一条稍微僻静些的巷子，两边的棚屋更加破烂，光线也更暗。最终在一间门口挂着个歪斜的、画着古怪齿轮和骨头标志的破旧招牌的棚屋前停下。棚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到了。老二看着货，老三跟我进去。”马老大吩咐道，和老三下了车，走进了那间名为“老瘸子”的铺子。

车厢里，只剩下程褚问和守在车门外，有些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老二。

机会！

程褚问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手腕上的绳结，在她持续不断的“解构”下，已经到了临界点！她悄然活动了一下手腕，尼龙绳已经松垮到可以让她双手在有限范围内小幅移动的地步，只要用力一挣，就能脱出！

但她没有立刻行动。现在挣开，老二就在车外，一旦发现，立刻就会惊动里面的马老大和老三。她需要更稳妥的时机，最好能……先解决掉一个。

她的目光，再次落向车门外老二那毫无防备的背影。老二因为仪器损坏、又受了点轻伤，加上到了自以为安全的“地盘”，警惕性降到了最低，正叼着一根不知哪捡来的烟屁股，歪着头看着集市主街方向闪烁的霓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就是现在！

程褚问双手猛地一挣！早已松脱的绳结瞬间崩开！她双手重获自由，没有丝毫停顿，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体内恢复了些许的血能瞬间凝聚于指尖，没有形成耀眼的血刃，而是压缩成一根只有寸许长、颜色深邃近黑、尖端闪烁着一点慑人寒芒的【血针】！

与此同时，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迅疾的血吸索，无声无息地从她左手掌心激射而出，目标不是老二的身体，而是他脚下地面一块松动的石板！

“嗒！”血吸索轻轻撞了一下石板。

细微的响动立刻引起了老二的注意。他下意识地回头，视线从主街霓虹转向车厢地面。

就在他回头、注意力被分散的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程褚问动了！她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从车厢角落猛地弹起！虽然伤势未愈，动作不如全盛时迅捷，但在风鳞鹰能量滋养和此刻生死关头爆发出的潜力下，依旧快得惊人！暗红色的身影在昏暗中几乎拉出一道残影！

她扑到车厢边缘，右手并拢的双指，带着那根凝聚了恢复大半血能与所有杀意的【血针】，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刺向刚刚转过头、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的老二脖颈侧方大动脉！

速度太快！距离太近！老二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他只看到一道暗红影子扑来，随即脖颈一凉，一股尖锐无比、带着诡异吸力的刺痛瞬间传入大脑！

“呃……”老二的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只发出半声短促的、被扼住般的闷哼。

程褚问的血针不仅刺入，更在刺入的瞬间，将【高效汲取】的特性发挥到极致！狂暴的吸力顺着血针涌入老二体内，疯狂掠夺着他的血液与生命能量！同时，她左手早已松开血吸索，化掌为爪，带着残余血能，狠狠扣向老二的咽喉，猛地发力一扭！

“咔嚓！”

颈骨折断的脆响，在嘈杂的集市背景音中微不可闻。

老二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软软地顺着车厢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他至死都没能发出警报。

【汲取目标：马老二（感知系觉醒者，死亡）】

【血液能量获取：中等（蕴含微弱灵觉特性）】

【当前升级进度：2387/10000】

【提示：宿主对血能精微操控与瞬间爆发结合运用，实战技巧提升。灵觉特性吸收，感知敏锐度微弱增强。】

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程褚问无暇细看。她立刻蹲下身，快速在老二身上摸索。一把黑沉沉的手枪（正是之前打伤她肩膀那把），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夹，一小袋颜色各异的晶体（可能是能量币或某种货币），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将手枪和弹夹塞进【血使套装】内置的隐蔽口袋（衣服自带的功能之一），匕首别在腰间，晶体袋暂时收起。

然后，她看向车厢里风鳞鹰的残骸。这玩意儿太大，带不走，但一些关键材料……她目光落在那些核心翎羽和那根最显眼的金属尾刺上。心念一动，手环蓝光微闪，将最完整的几片翎羽和尾刺收入物品栏。剩下的，顾不上了。

做完这一切，只过去了不到十秒钟。

她轻轻跳下车厢，将老二的尸体拖到车厢底部阴影处，用一些杂物草草掩盖。然后，她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紧贴着棚屋墙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老瘸子”铺子那扇漏风的破木窗下。

窗内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马老大，不是我不信你，二阶飞行种的材料，还是风属性的，确实稀罕。但你也知道，‘血狼帮’那边最近风声紧，上头查得严，对‘活货’的来历要求也高。你这……”一个苍老、油滑、带着点金属摩擦感的声音说道，应该就是“老瘸子”。

“老瘸子，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货色绝对干净，刚觉醒不久，落单的，异能特殊，潜力大。至于‘研究所’那边，我知道你有门路。开个价吧，爽快点。”马老大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粗犷和一丝急切。

“嘿嘿，别急嘛……那女人什么异能？具体说说，我也好评估。”

马老大似乎看了一眼老三。老三平稳的声音响起：“特殊系，疑似与‘血液’或‘生命抽取’相关，实战能力不弱，身体素质和战斗本能出众。受伤前，独立击杀过这只二阶风鳞鹰。”

短暂的沉默。

“……击杀二阶？”老瘸子的声音明显凝重和感兴趣了许多，“如果属实……那价值确实不一样。这样，材料我按市价八折收，毕竟要担风险转手。至于那女人……‘血狼帮’那边，我可以帮你牵线，但抽三成。‘研究所’那边，路子更野，价格可能更高，但风险也大，抽四成。你们选。”

马老大似乎有些不满这个抽成比例，正在讨价还价。

窗外的程褚问，眼神冰冷如霜。很好，买卖谈得挺欢。她轻轻吸了口气，体内血能缓缓加速流转，肩头的枪伤还有些隐隐作痛，但已被新涌入的能量和强烈的杀意暂时压制。

她先是将几缕细若游丝的血吸索，如同播种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棚屋地面和墙壁的缝隙，缓缓朝着屋内三人所在的位置蔓延。不求立刻汲取，只为更清晰地感知他们的位置、姿态和能量状态。

同时，她右手虚握，血能开始凝聚、压缩。这一次，不再是血刃或血针，而是……一把短小、无柄、通体暗红、边缘流淌着粘稠血光的【飞梭】。这是她结合【血能塑形】和刚刚吸收的、来自风鳞鹰的一丝风属性能量与穿透特性，临时构想的武器——速度快，穿透强，适合偷袭和狭小空间爆发。

左手，则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刚从老二身上摸来的手枪，检查了一下保险和弹夹。热武器，在近身偷袭和制造混乱时，依然有用。

屋内，讨价还价似乎接近尾声。

“……行！老瘸子，就按你说的，‘研究所’那边！但抽成最多三成半！材料现在点验！”马老大似乎做出了决定。

“成交！老三，去把货带进来看看。”老瘸子笑道。

老三应了一声，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

就是现在！

程褚问眼中寒芒爆闪！在老三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她猛地一脚踹开了本就不甚牢固的木门！

“砰！”

木门碎裂！木屑纷飞！

屋内的马老大、老三以及坐在一张破桌子后面的、一个干瘦跛脚、眼神精明而阴鸷的老头（老瘸子），同时惊愕地转头！

迎接他们的，是程褚问左手扬起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右手甩出的、撕裂空气发出凄厉尖啸的暗红血梭！

“砰！砰！砰！”

程褚问扣动扳机，目标不是人，而是屋内唯一的光源——那盏挂在屋顶、滋滋作响的旧油灯！同时，血梭如同有生命的毒蜂，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正准备开门的老三，直射向距离最近、反应可能最快的马老大面门！

“什么？！”“小心！”

惊呼声与枪声、油灯破碎声几乎同时响起！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集市漏进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混乱的人影。

“啊！”马老大反应极快，在油灯爆碎的瞬间就下意识偏头躲避，但血梭速度太快，角度刁钻，还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走一片皮肉，火辣辣地疼！他惊怒交加，古铜色光芒瞬间覆盖全身，怒吼着朝门口方向扑来！

老三也立刻反应过来，乳白色光芒亮起，但不是治疗，而是瞬间化作几道光束，如同绳索般卷向程褚问站立的位置！同时他自己快速向侧面移动，试图拉开距离。

老瘸子则怪叫一声，异常敏捷地向后一滚，躲到了桌子后面，手里似乎摸出了什么东西。

黑暗与混乱，正是程褚问想要的！

在开枪和掷出血梭的同时，她早已向侧面扑倒翻滚，躲开了老三的光束缠绕。落地瞬间，她早已布置好的、那些细若游丝的血吸索，骤然发难！不再是缓慢汲取，而是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瞬间绷直、刺出！目标正是马老大因为前冲而暴露出的、古铜色光芒覆盖相对薄弱的脚踝关节，以及老三移动时不可避免露出的破绽！

数道细丝同时刺入！

“嘶！”马老大脚踝一痛，前冲的势头顿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绊索绊了一下，体内气血也莫名一滞。

老三则感觉小腿和腰侧几处微微一麻，虽然不致命，但动作明显慢了半拍，异能的光晕也紊乱了一瞬。

程褚问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她从地上弹起，不是后退，而是如同鬼魅般，借助黑暗和对方瞬间的迟滞，直扑距离她最近、刚刚稳住身形的老三！

手中手枪已经扔掉（没时间换弹），取而代之的是那把从老二身上摸来的、锋利的匕首！匕首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能，让它更加致命！

老三看到暗红色的身影扑来，心中大骇，双手乳白色光芒大盛，瞬间在身前布下一道光盾，同时急退！

“噗！”

覆盖血能的匕首，狠狠刺在光盾上！光盾剧烈震荡，光芒急速黯淡，但竟然没有立刻破碎！老三的治疗异能防御力不弱！

但程褚问要的不是破盾。在匕首刺中光盾的瞬间，她空着的左手已经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指尖弹出五根寸许长的【血爪】，绕过光盾边缘，狠狠抓向老三的脖颈！

老三急忙偏头，血爪擦着他的脖子划过，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差一点就撕开了他的喉管！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光盾更加不稳。

“老三！”马老大此时已经稳住身形，看到老三遇险，目眦欲裂，不顾脚踝疼痛，挥起硕大的拳头，带着古铜色的狂暴能量，轰向程褚问的后心！

程褚问仿佛背后长眼，在拳头临体的瞬间，身体诡异地向侧方一拧，同时右手匕首顺势从光盾上滑开，反手向后刺去！

“嗤！”

匕首刺入了马老大轰来的手臂，但被坚实的肌肉和古铜色能量挡住，只入肉寸许。程褚问借力向前窜出，再次拉开距离。

短短几秒的交锋，兔起鹘落，凶险异常。程褚问以一敌二，在黑暗狭窄的环境下，利用偷袭、细丝干扰和灵活的身法，暂时未落下风，但她也清楚，自己伤势未愈，血能有限，拖下去必败无疑。

必须速杀一人！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惊魂未定、正在给自己脖子止血的老三。治疗系，威胁大，必须先除掉！

马老大也看出了她的意图，怒吼着再次扑上，这次双拳齐出，封死了她左右闪避的空间，逼她硬接！

程褚问眼神一厉，不退反进！迎着马老大的双拳，她竟然不闪不避，只是将体内剩余的大部分血能，瞬间凝聚于右拳！暗红色的血光在她拳头上疯狂流转、压缩，仿佛握着一团即将爆发的血炎！

“【血爆拳】！”

她低吼一声，右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轰向马老大其中一只拳头！这是她结合血能塑形和瞬间能量释放，构想出的搏命招式，威力巨大，但反噬也强！

“轰！！！”

双拳对撞！暗红血光与古铜色光芒猛烈爆发！气浪将棚屋内的破烂家具吹得东倒西歪！马老大闷哼一声，只觉一股尖锐、霸道、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顺着手臂经脉疯狂涌入，让他整条右臂瞬间麻木剧痛，古铜色光芒都黯淡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程褚问更惨，正面硬撼力量型觉醒者的全力一击，本就伤势未愈的她如遭重击，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整条右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要断裂！但她借着对撞的反冲力，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方向……正是刚刚给自己止住血、正惊恐地看着这边对撞结果的老三！

老三看到程褚问口喷鲜血倒飞而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狠色，双手乳白色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防御或治疗，而是凝聚成两根尖锐的光刺，狠狠刺向程褚问的背心！趁你病，要你命！

然而，他低估了程褚问的狠辣与算计！

倒飞中的程褚问，似乎对背后的杀机浑然不觉，但在光刺即将触及她背心的刹那，她的身体在空中极其诡异地、违背物理常识般猛地一扭！如同失去平衡的陀螺，旋转着避开了光刺的致命攻击，只是左肩被划开一道口子。

而她的右手，在旋转中，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匕首，五指虚握，对准了因为全力刺击而门户大开、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的老三胸膛！

五指指尖，早已蓄势待发的、最后几缕血能，混合着刚刚从马老大那里“借”来、尚未完全消化的狂暴力量，瞬间爆发！

不是血刃，不是血针，而是五道细如牛毛、却凝练到极致、带着螺旋穿透力的【血钻】！

“噗噗噗噗噗！”

五道血钻，如同五颗高速旋转的子弹，几乎同时没入了老三的胸膛，精准地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