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喜欢你

江念说要学做葡萄曲奇的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揣着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一溜烟跑到超市，对着货架上的黄油、低筋面粉、葡萄干挑挑拣拣，还特意拿了本烘焙入门小册子，蹲在地上看得格外认真。导购阿姨路过时忍不住笑：“小朋友，第一次做点心呀？”

江念红着脸点点头，把小册子抱得更紧了：“要做给我哥吃的，得做最好吃的。”

回家后，他把自己关进厨房，系上江砚的大围裙，踮着脚够橱柜上的电子秤。按照小册子上的步骤，黄油软化、加糖打发、筛入面粉、拌入葡萄干，每一步都做得小心翼翼，连碗边沾着的面糊都要仔仔细细刮干净。

可烘焙哪有那么容易。第一炉曲奇烤得太焦，边缘黑糊糊的；第二炉又没烤熟，中间软塌塌的。江念看着烤盘里惨不忍睹的成品，鼻尖有点发酸，坐在厨房地板上，盯着那袋葡萄干发呆。

“在干什么呢？”

江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笑意。他刚放学回家，就闻到厨房里飘着黄油和焦糊混合的味道。走近了，就看见自家弟弟耷拉着脑袋，围裙上沾着面粉，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江念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哥……我做砸了。”

江砚蹲下身，拿起一块没烤焦的曲奇尝了尝，眉眼弯起来：“不砸啊，葡萄干的味道很浓，比上次那个蔓越莓的好吃。”

“骗人！”江念瘪着嘴，“这个没烤熟，那个又烤焦了……”

江砚伸手擦掉他脸上沾着的面粉，指尖温热：“没关系，我教你。”

他挽起袖子，重新拿出材料，手把手教江念打发黄油，“要顺着一个方向搅，力气要均匀”；教他筛面粉的技巧，“这样曲奇才会蓬松”；连烤箱温度和时间，都耐心地讲了一遍。

夕阳西下的时候，第三炉曲奇终于烤好了。金黄的曲奇上嵌着饱满的葡萄干，刚出炉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甜得人心里发暖。

江念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递给江砚，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快尝尝！这次肯定好吃！”

江砚咬了一口，黄油的醇厚混着葡萄干的清甜在嘴里化开，比任何点心都要甜。他看着江念紧张又期待的模样，忽然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嗯，”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是专属我的味道。”

江念愣住了，脸颊瞬间红透，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子根。他看着江砚含笑的眼眸，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手里的曲奇“啪嗒”一声掉在盘子里，却顾不上捡，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哥……我、我喜欢你。”

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是藏在心底，偷偷发酵了很久的，想要独占的喜欢。

江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

“我知道。”

“我也是。”

窗外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厨房里的曲奇香气还在弥漫，空气里满是甜甜的、心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