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渐渐稠了，御花园的青桃彻底晕开了胭脂色，沉甸甸地坠在枝头，风一吹，便晃出几分甜香。
贺峻霖的身子愈发沉了，晨起时虽不再头晕，却总爱赖在马嘉祺怀里，听他读几段话本，指尖绕着他的发梢，缠缠绵绵。马嘉祺索性将奏折都搬到寝殿来批，批阅的间隙，便伸手揉揉她的小腹，感受里头那鲜活的动静——小家伙愈发活泼了，白日里爱伸胳膊蹬腿，夜里倒安分些，许是也晓得疼惜娘亲。
这日午后，日头偏西，暑气散了大半。贺峻霖靠在软榻上，小口小口吃着马嘉祺新剥的鲜杏，酸意浸着甜，惹得她眉眼弯起。
贺峻霖“二哥，”她咬着杏肉，含混道，“六哥说，他做的拨浪鼓好了，非要送来给我瞧瞧。”
马嘉祺正替她揉着酸胀的腿，闻言抬眸，眼底漾着笑
马嘉祺“他那手笨功夫，别做个歪歪扭扭的，吓着我们的孩儿。”
贺峻霖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嗔道
贺峻霖“六哥一片心意，你怎好取笑他。”
话音未落，便听见殿外传来六皇子清亮的声音：
无用人士“小妹，二皇兄，我来啦！”
紧跟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手里果真捧着个红漆拨浪鼓，鼓面绘着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摇起来“咚咚”作响，清脆得很。
无用人士 “你瞧，”六皇子献宝似的递到贺峻霖面前，“我特意让工部的师傅教我的，这兔子，像不像你院里那只白玉兔摆件？”
贺峻霖接过拨浪鼓，轻轻晃了晃，笑意更深：
贺峻霖“像极了，六哥手真巧。”
六皇子得了夸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瞧见马嘉祺那副“嫌弃”的模样，便凑过去，压低声音道：
无用人士“二皇兄，我可听说了，母后正琢磨着给小妹寻个稳妥的稳婆呢，你可得上心些，别让人糊弄了。”
马嘉祺睨了他一眼，却点了点头
马嘉祺“知道了，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
六皇子嘿嘿一笑，又凑到贺峻霖的小腹旁，小心翼翼地听了听，惊道
无用人士“哇，他又动了！是不是听见拨浪鼓的声音了？”
贺峻霖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鼓面，腹中的小家伙似是真有感应，又轻轻踢了一下。
殿内的笑声软软的，飘出窗外，落在廊下的紫藤萝架上。风过处，花瓣簌簌落下，与枝头的杏果相映，满是融融暖意。
入夜后，寝殿里静悄悄的，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宫灯。
贺峻霖靠在马嘉祺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轻声道
贺峻霖“二哥，你说，他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马嘉祺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像水
马嘉祺 “男孩女孩都好，像你，便最好。”
贺峻霖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松木香，安心地闭上眼。
马嘉祺 “若是女孩，便教她吟诗作画，描花钿，穿最漂亮的襦裙。”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在夜色里缓缓流淌，“若是男孩，便教他骑马射箭，守家国，护着你，护着我们的家。”
贺峻霖的眼角微微发烫，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贺峻霖“嗯，”她轻声应着，唇角弯着，“有你，有他，便是最好的。”
窗外的蝉鸣渐渐低了，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清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夜色温柔，岁岁年年，大抵便是这般模样。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伴着杏果的甜香，伴着腹中的心跳，一页，又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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