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周六的太阳把秋雾晒得干干净净，林薇还赖在被窝里，手机就在枕头边震动个不停。她闭着眼摸过来划开，苏晴的大嗓门隔着听筒炸过来。

苏晴“林薇！你再不起，我就把你冰箱里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吃掉了！”

林薇“别碰我的蛋糕。”

林薇含混地应着，慢吞吞坐起来，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晃得她眯起眼。作为两条标准的“咸鱼”，她和苏晴的周末从来没有闹钟——除非其中一个馋虫发作，想拉着另一个出门觅食逛街。

半小时后，林薇穿着毛茸茸的米色卫衣站在玄关，看着镜子里没睡醒的自己，被苏晴一把推出门。

苏晴“别描眉画眼了，咱俩逛的是菜市场旁边的外贸小店，又不是巴黎时装周。”

苏晴今天穿了件亮黄色的冲锋衣，牛仔裤上还沾着上周去露营蹭的草汁，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两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刚从大学里逃出来的逃课生。

林薇“去哪儿逛？”

林薇把双手插进卫衣口袋，秋风吹得她缩了缩脖子。

苏晴“先去老地方吃锅贴，”苏晴拽着她往巷口走，“张阿姨家新出了蟹粉馅的，去晚了就没了。”

巷子里的早餐铺飘着热气，张阿姨看到她们就笑着掀开蒸笼。

万能角色张阿姨：“就知道你俩得来，留了两笼蟹粉的。”

苏晴抢过醋瓶往碟子里倒，林薇则熟门熟路地去消毒柜拿筷子，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家厨房。

苏晴“对了，前几天我哥从国外带回来几盒黑巧克力，巨苦，你要不要？”苏晴塞了个锅贴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妈说吃了安神，我吃着跟嚼中药似的。”

林薇“拿来吧，”林薇点点头，“尹妹直播时说过，写歌卡壳就想吃点苦的东西，说是能刺激灵感。”

苏晴“又是尹妹。”

苏晴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掏出手机拍了张锅贴的照片。

苏晴“等下回去就给你送过去。话说回来，你到底看上那个‘大电人’什么了？天天守着直播间，比我追韩剧还虔诚。”

林薇“不是看上。”

林薇咬了口锅贴，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

林薇“就是觉得亲切。你想啊，每天晚上打开手机，总有人在那儿唱歌、聊天，跟家里人留着灯等你似的。”

苏晴苏晴挑眉：“家里人？你对‘家里人’的定义是不是有点宽泛？”

林薇“不然呢？”林薇笑了，“总不能是男朋友吧？我连他真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再说了，他直播间里那么多粉丝，大家不都像一家人似的，谁生日了集体刷祝福，谁心情不好了轮流讲笑话，多好。”

作者这谁知道呢？

就像上周，有个叫粉丝说自己考试没考好，弹幕里瞬间涌出来上百条“下次加油”，尹妹还特意唱了首《明天会更好》，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那种热闹，不是刻意营造的，倒像是一大家子围在客厅里，吵吵嚷嚷却透着股踏实。

吃完锅贴，两人往外贸小店溜达。沿途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两人逛到外贸小店，苏晴直奔挂满毛衣的货架，拿起件姜黄色的针织开衫往林薇身上比。

苏晴“这件适合你，显白。”

林薇套在身上试了试，领口有点大，露出里面的卫衣领子，倒也舒服。

苏晴“再买条围巾吧。”

苏晴又从旁边扯过条灰色格子围巾，往她脖子上一绕。

苏晴“下周要降温了，你天天宅在家里，出门别冻着。”

林薇对着镜子照了照，突然想起尹妹直播时总穿一件黑色连帽衫，粉丝总说他“不懂得保暖”，弹幕里天天有人喊他“加件外套”。她摸了摸围巾的料子，软软的很暖和，心里莫名动了动。

苏晴“想什么呢？”苏晴拍了下她的后背，“这件开衫和围巾都包起来，算我送你的。”

林薇“不用，我自己有钱。”林薇要去掏手机，被苏晴按住：“跟我客气什么？上次你给我抢的那个限量版游戏机，不也没要钱？就当是换礼物了。”

两人提着袋子往外走，路过一家卖手作饼干的店，苏晴非要进去买两盒。林薇站在柜台前等她，看着玻璃柜里各种形状的饼干，突然想起尹妹说过自己低血糖，直播时手边总放着一盒饼干。

林薇“要这个小熊形状的。”林薇指着玻璃柜，“再来一盒杏仁的。”

苏晴“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苏晴奇怪地问。

林薇“给……朋友带的。”

林薇含糊地说，把饼干塞进购物袋最底层。她没打算寄给尹妹，就是觉得看着挺可爱的，买回去放在书桌上，说不定哪天直播时看到，能想起这回事。

逛至傍晚时分，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步履轻缓地往回走。夕阳的余晖洒下，将她们的身影拉得细长，仿佛要与地平线融为一体。金色的光晕笼罩四周，给这一路增添了几分温暖而又略带倦意的气息。手中的袋子沉甸甸，却丝毫未减她们脸上的满足神色，反而像是为这平凡一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走到小区门口，苏晴把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袋子塞给她。

苏晴“这里面是黑巧克力，记得给你那个‘朋友’。”

林薇接过来，袋子沉甸甸的。她看着苏晴开车离开，转身往楼上走。秋风卷着落叶在脚边打转，她把围巾又紧了紧，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林薇把新买的开衫挂在衣柜里，围巾搭在沙发上，小熊饼干则被摆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她拆开苏晴给的黑巧克力，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苦味在舌尖慢慢散开，带着点微涩的回甘。

她拿起一块小熊饼干，轻轻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像极了直播间里那些吵吵嚷嚷的笑声。

这样就很好。像家人一样，隔着一段舒服的距离，彼此惦记着，偶尔聊几句，分享点好吃的，不需要太亲近，却总知道，那里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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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谢 詹～芙芙～贵简～林若曦～ 宝子们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