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待众人退去,沈清霜板着脸将"魔教圣女"——或者说云倾——带到了自己的清霜阁,"你知不知道闯入玄天宗禁地是什么后果?三百年前你被人追杀,我好心救你,你怎么恩将仇报,跑来我玄天宗捣乱?"
云倾撇撇嘴,一屁股坐在沈清霜的玉榻上,翘起二郎腿:"什么叫捣乱?我可是正经来参加你们什么'修真大会'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烫金请柬,"你看,邀请函都在这儿呢!"
沈清霜接过请柬,只见上面确实写着"恭请魔教圣女云倾姑娘莅临玄天宗修真大会,共商天下大道"云云,落款赫然是掌门亲笔。
"这..."沈清霜一时语塞。
云倾得意地晃着脚:"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混进来的!为了见你一面,我容易吗我?"她突然凑近,眨着眼睛,"霜霜姐姐,三百年不见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沈清霜耳根微红,往后退了一步:"少来这套!你当年明明说要去寻找你魔教圣地的传承,怎么现在成了魔教圣女了?"
提到这个,云倾立刻垮下脸来:"别提了!当年我好不容易逃出追杀,结果被一群魔教余孽捡到,说什么我身上有圣女气息,硬是把我推上了圣女之位!"她掰着手指数落,"每天要学什么魔功心法,要穿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还要应付那些臭男人!"
沈清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云倾瞪她:"你还笑!最可气的是,他们非说我当年被追杀是因为得罪了玄天宗,让我来玄天宗'讨个说法'!我说我不去,他们就威胁要给我下毒!"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霜霜姐姐,我告诉你,我腰间的玉佩里藏了解药,每天都要吃一粒,不然就会浑身发痒..."
沈清霜看着眼前这个活宝,脑海中却浮现出三百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她刚接任大师姐不久,在后山秘境中历练,意外发现一个被魔修追杀的少年。那少年一身黑衣,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出于侠义之心,她出手击退魔修,救下了那个少年。
"我带你回玄天宗疗伤。"当时她这么说。
少年虚弱地点点头,却在抬头看她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过那时他伤得太重,很快又昏了过去。
回到玄天宗后,沈清霜悉心照料,却发现这"少年"虽然外表清秀,性格却活泼得紧,常常偷偷溜出房间去惹是生非。有一次甚至偷吃了她的灵果,被她抓个正着。
"我不是故意的!"那"少年"抱着她的腿撒娇,"我就是闻着香,忍不住嘛~"
沈清霜板着脸:"你既受了伤,就该好好休养,调皮捣蛋什么的不许做!"
"知道啦知道啦~"那"少年"拖长声调应着,眼角却带着狡黠的笑意。
后来伤势渐愈,沈清霜才发现不对劲——这"少年"的嗓音怎么越来越尖了?某天夜里,她偶然撞见那"少年"在院中洗澡,当场呆若木鸡——哪是什么少年,分明是个妙龄少女!
"你、你..."沈清霜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少女——也就是现在的云倾——大大方方地转了个圈:"怎么样,霜霜姐姐,我没骗你吧?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她眨眨眼,"我看你救我的时候那么紧张,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沈清霜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一把将她推出门外:"胡说八道!你、你速速离开玄天宗!"
"别啊~"云倾死皮赖脸地扒着门框,"外面那么危险,我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再说了,霜霜姐姐你这么好看,我舍不得走~"
沈清霜被缠得没办法,又担心她在外面真的遇到危险,只好暂时收留她,对外宣称是自己新收的小师妹。谁知三个月后,魔教的人找上门来,扬言要带走他们的圣女。
"什么?她是你们圣女?"沈清霜大惊。
云倾在一旁耸耸肩:"没办法,我娘是上一任圣女嘛~"她突然凑近沈清霜耳边,"霜霜姐姐,你要是帮我甩掉他们,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最终,沈清霜趁着夜色,用寒霜剑开路,带着云倾杀出了重围,将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分别时,云倾依依不舍:"霜霜姐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谁知这一别就是三百年...
"所以,"沈清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活宝,"你现在是来认亲的?"
云倾摇摇头,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不,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温润如玉的令牌,"这是魔教圣令,有了它,你以后在魔教地盘上畅通无阻~"
沈清霜接过令牌,哭笑不得:"我要这个做什么?"
云倾眨眨眼:"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哪天霜霜姐姐想不开,想改行当魔教妖女,也好有个身份不是?"
沈清霜扶额:"我像是会当魔教妖女的人吗?"
云倾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笑道:"不像,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