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日光灯在头顶滋滋哼着老旧的调调，沈嘉桐抱着《万武大典》缩在沙发角，外卖盒堆了半张茶几，黄焖鸡的汤汁顺着桌沿滴在他磨得起球的牛仔裤上，他却浑然不觉——所有注意力都钉在怀里那本烫得像暖宝宝的书上。
这是他失业第三天从老王摊儿上淘的“破书”，五十块钱，当时老王搓着沾着茶渍的手笑：“小伙子，这书跟你有缘，翻开看看？”他翻了两页，满篇歪歪扭扭的古文，比毕业论文的参考文献还难啃，只当是印刷劣质的武侠小说，没想到刚才进电梯时，书突然震了一下，吓得他差点把豆浆洒在保洁阿姨的拖把上。
“叮——检测到宿主与《万武大典》绑定，学霸系统启动中……”
脑海里突然炸起电子音，沈嘉桐吓得一哆嗦，书“啪”地摔在地板上。他环顾四周，出租屋的门反锁着，窗台上的橘猫正歪着脑袋看他，尾巴尖晃得慢悠悠的——不是幻觉？
“系、系统？”他试探着开口，喉咙干得发紧，“你是从书里蹦出来的？”
“学霸系统为《万武大典》配套辅助程序，致力于帮助宿主快速掌握武学知识，解析秘籍内容，完成任务获取奖励。”电子音毫无感情，却清晰得像凑在耳边说话。
沈嘉桐捡起书，指尖刚碰到封面，眼前突然弹出一块淡蓝色的虚拟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
【宿主：沈嘉桐】
【年龄：28】
【内功境界：未入门】
【武学掌握：0/100】
【技能点：0】
【当前任务：激活太玄正气诀（进度0%）——完成可获：内力丹×1、技能点×5】
他揉了揉眼睛，屏幕还在，甚至随着他的视线移动——比如他翻到书的第一页，屏幕立刻弹出注释：“《太玄正气诀》为万武大典开篇内功，主练气归元，夯实根基，适合新手入门。此穴位于脐下三寸（气海穴），引气归元需意守此处，呼吸遵循‘鼻吸四拍、口呼六拍’……”
原本天书一样的古文，瞬间变成了带标注的白话文，连气海穴的位置都标了三维人体图，跟医学APP里的模型一模一样。沈嘉桐瞪着屏幕，伸手戳了戳“气海穴”的图标，居然能放大看细节——肚脐下三寸，他以前连自己的腰在哪都分不清，现在跟着提示一摸，居然真的找到位置了。
“我去……这不会是失业太惨出现幻觉了吧？”他嘀咕着，按照系统指引坐直身体，慢慢调整呼吸。才试了三遍，突然觉得肚子里腾起一股暖流，像喝了杯热奶茶，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屏幕上的进度条“叮”地跳了1%。
“太玄正气诀入门进度1%，宿主需持续意守气海，引气循环周天。”系统提示。
沈嘉桐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他平时爬四层楼梯都喘得像老狗，现在练了五分钟内功，居然连胸口的闷堵感都消了！他试着握拳，指节里居然有股胀胀的力量，像小时候吃了士力架的“横扫饥饿”，但比那管用十倍。
越练越投入，胳膊肘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外卖盒，汤汁“哗啦”洒在《万武大典》上。他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抽纸巾擦，结果擦了半天，书皮上连个印子都没有——系统适时弹出提示：“《万武大典》由千年桑蚕丝混龙血藤编织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龙血藤？那是什么玩意儿？”沈嘉桐摩挲着书皮，暗黄色的封皮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突然想起老王的话，“小伙子，这本书跟你有缘。”现在看来，老王根本不是普通摊主——哪个卖旧货的能拿出这种宝贝？
进度条爬到5%时，沈嘉桐觉得手心发烫，他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瓶，轻轻一握——瓶身居然凹了个小坑！他瞪着变形的瓶子，嘴里的泡面都忘了嚼：“我靠……这也太夸张了吧？”
窗外传来楼下煎饼摊的吆喝：“煎饼果子，加肠加蛋！”沈嘉桐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八点，摸了摸肚子，居然不饿——以前这个点他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练了内功，连饥饿感都减轻了。
他打开冰箱拿出最后一包泡面，煮的时候发现动作变快了——拿锅时手腕一抬就起来，以前这口铁锅得两只手端；水烧开的速度也比平时快，蒸汽裹着泡面香飘出来，他扒拉了两口，居然觉得比平时好吃十倍。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警告！检测到半径50米内有江湖气息波动，危险等级：低！”
沈嘉桐的筷子顿在半空，抬头看向窗户——窗帘没拉，玻璃上映出他的脸，身后的黑暗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赶紧放下碗，抓起沙发上的《万武大典》塞进背包，心跳得像打鼓：“不会吧？刚激活系统就有人来抢？”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哗哗响，沈嘉桐缩在沙发角，盯着门口的猫眼——楼道里的灯坏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见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不对，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很沉，越来越近。
“建议宿主立即隐藏气息，避免被发现。”系统提示。
沈嘉桐赶紧收敛心神，按照系统说的“意守气海，引气归元”，果然，原本发烫的书渐渐凉下来，连他的呼吸都变轻了——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他脑门上：“沈先生，您的快递。”
他对着猫眼喊：“放门口吧，我等下取！”
“不行，必须本人签收。”对方的声音突然变了，冰冷得像冰箱里的冻肉，“快点开门，否则我踹门了。”
沈嘉桐的腿都软了，他盯着猫眼——外面的人穿着快递服，帽子压得很低，却能看见露在外面的黑色手套，指节上有道淡白色的疤，跟那天在旧货市场跟踪他的人一模一样！
“系统，这人是来抢书的？”他问。
“目标属于江湖边缘阶层，受雇于邪派组织，危险等级：低。”系统回答。
沈嘉桐咬了咬牙，跑到窗户边推开窗——三楼的风灌进衣服里，他闭着眼跳下去，落地时居然没疼！像踩在棉花上，腿上有股暖流涌过，连膝盖都没磕着。他爬起来往小区外跑，身后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还有那人的喊叫声：“别跑！把书交出来！”
沈嘉桐跑过便利店、跑过煎饼摊、跑过路灯下的流浪猫，他的呼吸很稳，腿也不酸——这都是内功的功劳！跑到小区门口时，他回头看，黑衣人正举着刀追过来，刀光在路灯下闪了一下，他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快走！有人追我！”
出租车驶进车流，沈嘉桐抱着背包喘粗气，摸了摸怀里的书，心跳慢慢平复。系统提示：“首次实战应用完成，太玄正气诀进度+5%，当前12%。”他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突然笑了——原来练武功真的能保命，比简历上的“熟练使用Office”管用一万倍。
出租车停在快捷酒店门口，沈嘉桐付了钱，摸出手机给赵小胖发消息：“胖子，我今晚不回出租屋了，有人追我。”没过两秒，赵小胖的电话打过来，声音里全是担心：“你丫得罪什么人了？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不用，”沈嘉桐靠在酒店床头，摸着《万武大典》的封皮，“就是捡了本破书。”
挂了电话，他按照系统指引继续练内功，进度条爬到20%时，倦意涌上来。窗外的月亮升得很高，照在书皮上泛着金光，沈嘉桐摸着书脊，突然想起老王的笑容，想起电梯里的震动，想起刚才跳窗时的暖流——原来失业不是终点，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
迷迷糊糊睡着前，他听见系统提示：“宿主完成首次逃亡任务，奖励：技能点×3，内力丹×1。”
梦里有暖流，有书，有老王的茶缸，还有个穿素裙的女孩站在月光下，手里拿着一把刻着花纹的剑。她转过脸，左眉骨的小痣格外清晰，对着他笑：“终于找到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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