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
不知过去多久,吴硅颤然抖动身体,伴随着眼皮掀开,头上稻草壤合的屋顶泛着点点棕芒,倒像是尘旧许久。
他舒开一口气,感知胸前有些沉,眼球下挑,一张不规矩的稻草被披在他胸前,兴许是稻草被短缺的缘故,他的膝盖到脚只能暴露在空气中。
吴硅虽不明所以,可短暂的温暖包裹着他,早已满足。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端着碗走近,吴硅肩头抖了一下,低着头没有直视对方。
“你醒了”
柔声循来,吴硅微不可微抬起脑袋,因头发较长,遮挡住部分视野。他只能聚焦眼球,想要看到清楚些。一时竟忘了扒开头发。
还未看清楚来者长什么样,他的眸光立刻定在碗里的水。
吴硅咽了咽口水,迅速夺过碗大口喝了下去。一旁的女人只是瞪大眼睛,两手空空摆在原处,并无多大反应,好似已经习惯。
待吴硅最后一口饮尽,却无措,端着碗再次低下头。不料,那女人再次关切问道。
“你现在怎么样?”
吴硅并无回答,女人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小,歪着头凑近他的脸庞。
“你现在感觉如何?”
几秒过后,依旧没有回复。
女人无奈,但在无意中瞥见吴硅脖颈处的伤,似乎是明白什么,她不再追问。
她身躯后倾,打量了一番吴硅,后者衣服甚少,恰似只有一块灰布披在身上,且破了数十个洞,肩头一大块裸露在外。
她在开始进门时只顾端水,只是现在才细细观摩,可如此看来,倒也论不上最惨。
或许是出于伤口未愈,才因此难言,女人猜测。
“我叫衣潘娣,你叫什么啊?”
女人调整了语气,笑呵呵说道。
闻听此言,吴硅脑袋朝上,透过发丝缝隙,简单瞥了一眼衣潘娣,依旧未言一句,唯一变化的便是他手里的碗握得更紧了。
衣潘娣杵着手抵在下颔,心想他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沉思过后,衣潘娣尝试着去拿吴硅手里的碗,在距离一分米时,衣潘娣指尖蜷曲,随后勾起一跟指头慢慢移向石碗,同时眼睛定上拧起,观察眼前这少年的反应。
吴硅抖着手一松,衣潘娣立即双手接住碗,复杂探视着他,愣了一会,亲和道。
“你有啥事就出来吧。”
言罢,她犹豫着转过身,直抵门口。
可她还未开门,木门便被一股力量推开。
一个用韧草扎着两个丸子,身着麻衣的女孩走来,咧着嘴气乎乎似受到委屈一般。
与衣潘娣相较,除了后者是黑发披下,其余衣着大抵相同。
那女孩的目光掠过衣潘娣,迸溅寒光映射在床塌之人。意识到有敌意涌进,吴硅立即正过脑袋,虽他的眸眼被碎发遮挡,可眸中凌冽丝毫不减。
“你们把他救回来干嘛呀!”
女孩说着,大步上前逼近床塌。朝着吴硅方向翻了个白眼。
“旬棂,算了吧,他也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祖师爷会忽然跑出来伤人。况且他还是个哑巴。”
衣潘娣追上去,抚拂旬棂肩头,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没成想,旬棂甩下衣潘娣手臂,转过头恶狠狠瞪着她。
“算了?呵,现在部落内都知道了这事,他们本来相信我祖师爷不会变成厉尸,现在好了,这事一出,他们都巴不得赶我走!这事,你告诉我,算谁头上!”
言此,衣潘娣还想说点什么,却见旬棂气匆匆走至吴硅跟前。
“看什么看!”
她站在此,倒想知道这致祸之人是何表情,她伸手扯开吴硅额发,直对上后者红眸,手一颤,一惊退至后面。
“这……这……”
衣潘娣闻讯赶上,目光紧随旬棂。
“怎么了?”
旬棂眼神凝重,探出手指向吴硅。“他也是个异能者!”
衣潘娣以为多大点事,轻笑一声,
“这肯定呀,不然他又怎会在这末日里活下来,能撑到我们找到他,他定是一位异能者。”
旬棂冒出冷汗摇摇头。
“不,我指的不是这,他……,我能感觉到,他至少是个【祸】!”
此言一出,衣潘娣顿时瞳孔骤缩,不可置信抓住旬棂胳膊。
“你说什么,【祸】级,那不就是高危异源吗?”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吴硅,旬棂眠了眠嘴,眉心紧蹙。
“不会错!我的〔灵应〕能感知到!”
好似听懂了点,吴硅脑袋偏外,目视着两人依旧未言。
“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就在这看着。”
衣潘娣率先言出,旬棂点点脑袋,头也不回离去。
衣潘娣自觉退后几步,望着吴硅破碎不堪的衣物,灵光一动,似想到什么,她竟忘了刚把吴硅带来时身侧的玉坠!
可她现在无法脱身,冥思几秒,抬起手掌持在空中,随即紧握,同时,她的发丝飘起,像是在传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