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隘的警报声刺破山巅的宁静时,揽星殿内的暖意在瞬间被肃杀之气取代。
魔族精锐突袭的消息传来,厓禾棠几乎是瞬间起身,素白广袖拂过软榻,墨色长发无风自动。他未着铠甲,只凭一身布衣,周身却已涌起凛冽的剑意,那是足以压垮山岳的威压,连殿内燃得正旺的地龙,都似被冻得窒了一瞬。情与魅对视一眼,玄色衣袍猎猎作响,紫衣如暗云翻涌,两人几乎同时跟上,三道身影掠出揽星殿时,脚下的青石板竟被踏出细碎的裂纹。
隘口的厮杀声震耳欲聋,魔族的利爪撕开玄甲卫的防线,眼看便要冲破天厓阁的结界。厓禾棠身形未停,指尖凝起一道剑光,那剑光清冽如霜,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轻轻一拂,便将冲在最前的魔族头领劈成两半,血雾溅在他的衣摆上,竟未留下半分痕迹。他立于结界之上,剑意铺天盖地,压得魔族兵将连呼吸都困难,那是绝对的实力碾压,是天厓阁阁主睥睨天下的底气。
情紧随其后,玄色身影如鬼魅,掌风凌厉狠绝,他徒手接住魔族掷来的狼牙棒,腕间发力,竟将那千斤重的兵器生生捏碎,碎石溅落间,他已掐住另一名魔族副将的脖颈,力道之大,只听“咔嚓”一声,便让对方彻底没了声息。他的力气与实力成正比,出手从无半分拖沓,所过之处,魔族兵将纷纷倒地,无人能挡他半招。
魅则守在结界边缘,他手中无剑无刀,只凭一双肉掌,却硬生生拦下了三名魔族长老的合围。紫衣翻飞间,他抬手便接住了一名长老的全力一击,那蕴含着魔族本源之力的掌风,落在他掌心竟如泥牛入海,魅腕骨微转,反扣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听得骨骼碎裂的脆响,惨叫声尚未落地,他已侧身避开另一名长老的偷袭,肩头撞在对方胸口,那名长老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砸穿了数棵苍松才堪堪停下,再无起身之力。他的力气藏于内敛的气息之下,出手时却如山崩地裂,与他的医术截然不同,带着令人胆寒的强悍。
三道身影,立于隘口之巅。厓禾棠剑意凛然,是睥睨众生的最强者;情掌风狠厉,力气与实力并存,是锐不可当的利刃;魅出手沉稳,力道雄浑,是坚不可摧的屏障。三人之间无需言语,只凭一个眼神,便已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
魔族兵将看着结界上的三道身影,竟生出了退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是面对绝对实力时的绝望。厓禾棠指尖的剑光再次亮起,情与魅一左一右,周身的杀气愈发凛冽,三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竟在隘口之上凝成了一道无形的威压,压得天地都似黯淡了几分。
“滚。”
厓禾棠的声音清冽如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魔族兵将如蒙大赦,竟连兵器都顾不得捡,转身便仓皇逃窜,只留下满地的尸首与狼藉。
警报声渐歇,隘口恢复了平静。厓禾棠收了剑意,周身的威压散去,素白的衣袍上沾着几点血渍,却更显清绝。情走上前,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尘土,掌心的温度灼热依旧,魅则从药箱里取出伤药,递给玄甲卫的统领,眼底的冷冽尚未完全褪去,却已多了几分柔和。
三人并肩而立,望着远处渐渐消散的魔雾,晨光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辉。天厓阁三强并立,从此,再无人敢轻易觊觎这座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