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的夏夜,第15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的颁奖典礼后台,宋清宁攥着那座沉甸甸的“年度最佳新人女演员”奖杯,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象牙白的缎面礼服衬得她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低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刚毕业半年的她,凭借一部低成本文艺片崭露头角,此刻却还有些没适应聚光灯的灼热。
经纪人正忙着帮她应付围上来的媒体,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怼到脸上。宋清宁脸上挂着青涩又得体的微笑,目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微微卷曲的男人身上。
雷淞然也在看她。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凑上来道贺,只是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手里捏着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撞在一起时,他朝她举了举手里的瓶子,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宋老师,厉害。”
宋清宁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连眼角的余光都带上了暖意。
她想起一年前,在《喜人奇妙夜》第二季的录制现场,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场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揣着忐忑的心情去参加那档喜剧综艺,而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喜剧演员。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说着一口东北腔、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男人,会在她心里掀起一场细水长流的心动,更不知道,这场心动的开端,其实早在她注意到他之前,就已经悄然开始。
#第一章 初遇喜人夜,卷毛喜剧人的暗藏心事
2025年的初夏,宋清宁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手里攥着几张没什么分量的试镜回执,正愁前路茫茫的时候,工作室的学姐给她递来了一个橄榄枝——《喜人奇妙夜》第二季的飞行嘉宾邀约。
“这节目热度高,虽然是喜剧综艺,但能露脸,对你这个新人来说,是个好机会。”学姐拍着她的肩膀说,“你外形条件好,演技也灵,去试试,说不定能圈一波粉。”
宋清宁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了。她学的是表演,喜剧却是从未触碰过的领域,心里没底得很。
《喜人奇妙夜》第二季的录制基地在北京郊区的影视小镇,宋清宁是飞行嘉宾,一共参与四期录制,每期需要和常驻喜剧演员合作一个舞台作品。
她到录制基地的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透过排练厅的玻璃幕墙,洒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排练厅里吵吵嚷嚷的,一群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讨论剧本,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
宋清宁的出现,让整个排练厅瞬间安静了三秒。
她穿得很简单,白色连帽卫衣配浅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帆布鞋,却难掩170cm的高挑身材。冷白皮在阳光下几乎晃眼,眉眼明艳,鼻梁挺直,唇形饱满,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浅浅的,既带着少女的娇憨,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干净劲儿。
“哇,这姑娘长得真好看!”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是新来的飞行嘉宾吧?看着好面生。”
宋清宁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攥着背包带子,微微鞠了一躬,声音清脆又带着点怯生生的温柔:“大家好,我是宋清宁,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接下来的四期,麻烦大家多多指教啦。”
节目组的导演赶紧上前,笑着给她介绍:“清宁,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们节目的常驻喜剧演员。你这四期的固定搭档,是雷淞然。”
导演的话音刚落,人群里走出一个男人。
他个子很高,大概有185cm,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牛仔裤配运动鞋,一头自然卷的头发蓬松地堆在头顶,显得有点憨憨的。他的五官不算惊艳,但胜在眉眼舒展,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两个小小的月牙,带着点痞气,又带着点少年气。
这就是雷淞然。
宋清宁对他有点印象。学姐给她做过功课,雷淞然是近几年喜剧圈里蹿红很快的演员,擅长写小人物的喜剧故事,舞台风格幽默又接地气,很受观众喜欢。她之前看过他的一个小品,叫《出租屋的梦想》,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雷淞然走到宋清宁面前,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手心有点出汗,紧张得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半分:“宋老师好,我是雷淞然。”
宋清宁连忙摆手,脸颊微微泛红:“别叫我老师,我就是个新人,叫我清宁或者糯糯都行,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糯糯?”雷淞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尾音带着点东北腔的软糯,“挺好听的,跟你人一样。”
这话一出,旁边的喜剧演员们都开始起哄。宋清宁的脸更红了,雷淞然则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收回手,假装咳嗽了两声,转头去看导演手里的剧本,耳根却红透了。
没人知道,雷淞然早就注意到宋清宁了。
不是在这个排练厅,而是在更早的一场电影学院的毕业展上。
那时候,雷淞然被朋友拉去看展,宋清宁正在台上表演一段独幕剧,演的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站在聚光灯下,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整个剧场都静悄悄的。雷淞然坐在观众席里,看着那个哭得肩膀发抖的女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后来,他特意去问了朋友,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宋清宁,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应届毕业生。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和她合作的机会。
所以,当导演告诉他,新来的飞行嘉宾是宋清宁,而且搭档是他的时候,他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他反复打磨了好几个剧本,最后选了一个最适合宋清宁的,名叫《咖啡馆的奇妙邂逅》。
讲的是一个社恐的漫画家,在咖啡馆里遇到了一个失忆的女孩,两人之间发生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雷淞然饰演那个社恐的漫画家,宋清宁饰演那个失忆的女孩。
第一次排练,宋清宁就闹了个笑话。
小品里有一段情节,是漫画家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女孩的衣服上,女孩气得跳脚,漫画家手忙脚乱地道歉。排练到这段的时候,雷淞然按照剧本,假装把咖啡洒在了宋清宁的卫衣上,然后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按照剧本,宋清宁应该皱着眉头,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结果,宋清宁看着自己卫衣上的“咖啡渍”——其实是节目组准备的道具颜料,一下子就慌了神,脱口而出:“完了,这件卫衣是我毕业那天我室友送我的,就一件!”
话音刚落,整个排练厅的人都笑疯了。
雷淞然也忍不住笑,他看着宋清宁一脸懊恼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发现,这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孩,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会因为一件衣服慌神,会因为一个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这种反差萌,一下子戳中了雷淞然的心。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忍着笑说:“糯糯,别慌,这是道具,假的,一洗就掉。”
宋清宁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红透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我入戏太深了。”
雷淞然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连忙转过头,假装看剧本,声音有点不自然:“没……没事,你本来就很有天赋,一点就通。”
接下来的排练,宋清宁格外认真。
她虽然是第一次演喜剧,但天赋极高,一点就通。雷淞然教她怎么拿捏喜剧的节奏,怎么通过细微的表情和动作制造笑点,比如挑眉的幅度要多大,撇嘴的时机要多准,她都学得很快。
有一段情节,是失忆的女孩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漫画家帮她回忆。雷淞然设计了一个桥段,是漫画家说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女孩都摇头,最后漫画家随口说了一句“要不你叫小花吧”,女孩突然哭了,说:“我妈妈以前就叫我小花。”
这段情节是小品的转折点,从喜剧转向温情,很考验演员的情绪转换能力。
排练的时候,宋清宁一开始总是哭不出来。她习惯了文艺片里那种内敛的哭戏,不太适应喜剧里这种比较外放的情绪表达。
雷淞然看她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主动停下来,走到她身边。他没有直接教她怎么哭,而是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糯糯,你想想,如果你真的失忆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家在哪里,突然听到有人叫你小时候的名字,那种感觉,是不是很委屈,很想家?”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一样,拂过宋清宁的心田。
宋清宁抬起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卷毛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不知怎的,宋清宁的鼻子突然一酸。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老家的院子里,妈妈也是这样叫她“小花”的。后来她来北京读书,很少再听到这个称呼了。
这一次,当雷淞然说出“要不你叫小花吧”的时候,宋清宁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眼眶泛红,眼泪无声地滑落,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释然。
雷淞然愣住了。
他看着宋清宁脸上的泪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设计这个桥段的时候,只是想制造一个温情的反转,却没想到,宋清宁能把这个角色演得这么动人。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帮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猛地收了回来。
他怕自己的唐突会吓到她,怕自己的心思会被她看穿。他只是个喜剧演员,而她,是个前途无量的新人演员,他不敢冒这个险。
宋清宁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你,淞然。我找到感觉了。”
雷淞然看着她带泪的笑容,心跳如鼓。他连忙站起身,假装看剧本,声音有点沙哑:“没……没事,你本来就很厉害。”
旁边的喜剧演员们都看出了端倪,纷纷挤眉弄眼。
“淞然,你脸怎么红了?”
“对啊对啊,是不是害羞了?”
雷淞然瞪了他们一眼,嘴上反驳着:“胡说什么呢,我是热的!”
心里却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他知道,自己对宋清宁的喜欢,又深了一层。